水仲卿赶到现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水缊纶的那辆奥迪被两辆闪烁着警灯的警车一前一后截在路边。
他停车走过去,就看见车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被三四名警察围在中间,耍着酒疯的水缊纶。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还拦下我的!你知不知道我这辆车值多少钱?你们撞坏了赔得了吗?”水缊纶颠三倒四的朝着身旁的警察大吼,“你是不是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你有人,我也有人,你等我叫来人呢,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酒驾属于危险驾驶,你现在拒不配合是阻碍执法,我们甚至可以对你进行拘留。”这些话交警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声音都带着一些严厉和无奈。
“你还想拘留我?我好好的开着我的车,也没挡你的路,你们无端的抢跑在我前面,后面把我又挡住。要不是我反应快,直接就撞上去了!现在,你们车里下来这么多人,各个凶神恶煞的把我拦住,要我按照你们你的要求做,还要把我拘留,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信不信我找人来搞你们!”
“。。。。。。。”刚好走过来的水仲卿。他叹口气,问道:“警察同志,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他打电话叫来的人吗?”交警看见水仲卿,有些警惕的询问道。
“算是吧。”
水仲卿刚说完,就看见一个交警拿着手机往自己脸上怼,然后严厉的说道:“那位同志刚才无视警告行驶被我们拦截下来,现在又拒不配合酒精测试,还威胁警官,声称要打电话找人过来解决这件事。”
交警语很快,吐字清晰,完整的表述事件原委后,问道:“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奶妈”水仲卿目光锐利的瞥了眼撒泼的水缊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警察同志稍等片刻,我去和他谈谈。”
说着,水仲卿走过去,冷着声音道,“水缊纶”
“怎么是你?我找的大哥,谁让你来的,多管闲事!”水缊纶看见水仲卿,立马像个刺猬一样整个人都炸起来。
水仲卿神色一凛,又想起水伯寅的叮嘱,遂又放缓了语气道:“是大哥让我来的,他还有工作在忙。你现在这是妨碍在公务,不管怎么样,先配合警察的工作。他们尽心尽力的为人民服务,本来就辛苦,你也别给他们在增加工作量了。”
“放屁。我妨没妨碍公务自己清楚,还需要你说,你以为自己在那里胡说八道我就会相信你了吗?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绑架我,还假装警察。呸!演技真差,我水缊纶的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穿了你们这些黑心黑肺的禽兽!”
水仲卿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就你身上那几两肉,免费送人都没人要,也值得我花钱找人绑?”
“放屁!小爷身上这么多宝贵的器官,指不定你找人就给卖掉了!”水缊纶骄傲得拍拍胸膛。
水仲卿懒得和他拉扯,凉凉道“你喝醉了。”
“不可能,小爷千杯不醉!”水缊纶怒瞪水仲卿,“骗子!”
“那你喝酒没有?”水仲卿扯了扯嘴角,问道。
“喝了!三瓶老白干,送你上西天。”水缊纶双手环胸。恶狠狠地说道。
水仲卿深吸一口气,“这些警察都是真的,我可没请,你喝了酒,开了车,不配合警察工作,你说是不是酒驾加妨碍公务。”
水缊纶呆滞了一会,缓慢的运转了会大脑,随即又厌恶的皱眉,“你滚开,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就是醉酒驾驾车又怎么了!你真以为我不找你,就没有其他人帮忙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怜悯,我恶心,不稀罕,你以为自己是谁,很牛吗?还代替警察教育我,你配吗?别忘了,你也是一个杀人犯!!”
“你说什么?”水仲卿的声音蓦然变得阴沉,看向水缊纶的目光变得幽深凛冽。
水缊纶打了个寒战,心中咯噔一跳,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甚至来不及捕捉,就被因为被水仲卿震慑到而升起一股恼羞成怒的冲昏了头,“没听清楚吗?还在那里装什么?阿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
“嘭”水仲卿朝着水缊纶腹部一拳打了过去。
水缊纶脱口而出的怒骂戛然而止。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水仲卿再次伸出一脚将人踹倒在地,力道之大让因为酒精麻痹而变得迟缓的反射神经也猛地痉挛起来。
头顶上方传来水仲卿阴鸷的声音,他一字一顿道:“酒,醒了吗?”
“我,”水缊纶捂着小腹倒在地上,身体的痛苦反而刺激了意识的清醒,回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水缊纶脸色瞬间苍白起来,他挣扎着想站起身,颤抖着声音说道“哥,我——”
对上水仲卿阴沉如水面容,水缊纶的大脑当机了一瞬,他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想要试图解释,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不许动”一旁的警察被水仲卿突然的残暴举动惊呆了,不是说要谈谈的吗?
他们错愕了几秒才连忙上前拉住水仲卿,将他和水缊纶隔开。
水伯寅最后还是来了一趟警察局,除了解决水缊纶的酒驾和阻碍执法之外,还有水仲清和水伯寅的当街斗殴问题。
在水缊纶多次声明不追究责任,以及警察如临大敌的查询了水仲卿犯罪记录并打电话过去核实后,才松了一口,将人放走。
但他领着两个问题少年出了警察局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不如先——”水伯寅话没说完,就被水仲卿沉声打断。
“我叫了车,先走了。”说完,不待众人反应,水仲卿便转身离开。
水伯寅微微叹息,淡淡瞥了眼一旁愁眉苦脸的水缊纶,“至于你,也早早回去休息吧。”
“大哥”水缊纶除了配合警察工作外,就一直沉默不语,他此时抬头看着水伯寅双目通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我知道错了。”
水伯寅盯着他的眸子看了半天,才斟酌的开口道,“缊纶,无论别人怎么说,你心中都要有自己的判断,或许你认为我是对弟弟的盲目信任,但是,相信水仲卿没有杀人的人不止有他的亲人,还有他的朋友。”
水缊纶听到后,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煞白,他身体晃悠了一下,嘴唇开合半晌,又崩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羞愧的低下头。
“好了,我先送你回家,既然被吊销驾照你最近就重新去学习一下吧。不是我说,你的车技真的很差。”水伯寅努力安慰道。
“大哥,你别说了。”
水仲卿回到公寓后,是哪哪都觉得气不顺。
本来对于被诬陷杀人这件事,他觉得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赵逐折磨的生不如死。但是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让水仲卿有些措手不及,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自己确实该好好处理一下这些流言蜚语。
不然还没等把赵逐解决掉,自己就会先被周围的白痴给气死。
水仲卿一直以来在无间练就的以暴制暴的思路,稍微的有了些转变。
于是时隔这么久,他终于开始着手准备处理那个不惜以死也要陷害自己入狱的诬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