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包扎的技术一直很差,疼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哦~”白幼薇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小心翼翼的将纱布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似乎是在对待什么宝物般。
当然,她三分钟前对苏辞的手可不是这个态度。
“啊咧?疼晕了吗?”
疼晕吗?还真是…
苏辞低着头,他压根没有精力去听白幼薇在说什么,手指的疼痛像一个旋涡,一抽一抽的疼痛不断把他的意识卷入其中,连思考都无比困难。
十指连心,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无名指指甲被拔下,小拇指指甲的伤口裂开,脸上还传来火辣辣的疼,种种痛苦叠加在一起让苏辞几近昏厥。
白幼薇一句不允许叫出声,他快把后槽牙咬碎了才忍住不叫出声,不然中指的指甲就不保了……
“好了,接下来是消毒…”
看着白幼薇把他的无名指用纱布粗劣的包起来,又拿出了一大瓶医用酒精,苏辞彻底绝望了。
“不,不用消毒了…”
酒精直接浇到伤口上?这比拔他指甲还可怕啊!这个癫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不消毒怎么行呢?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说着,她拧开瓶盖,面带笑容的把整瓶酒精倒在他手上。
“啊……唔!”
本来好转了些的伤口被酒精这么一浇,再次渗出血来。
苏辞猛地瞪大双眼,刚想叫出声,嘴巴就被白幼薇用手紧紧捂住了,呜呜咽咽的他只能紧咬牙关,将那些痛苦打碎,重新咽回肚中,除了感受手指传来的剧痛外,他什么都思考不了。
随着白幼薇松开了她的小手,两行清泪顺着苏辞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上…他怎么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被绑在椅子上,经历种种酷刑。
甚至绑他的的人还是白幼薇,那个在他印象中温柔可爱的女孩…
“哭了…是太疼了吗?不过这样也好,只有流血的惩罚才深刻啊,不流血怎么让你记住你犯的错呢?”白幼薇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自顾自地说道。
苏辞恨不得开口骂她两句,可中国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现在骂她的话,接下来的酷刑估计比死还可怕。
“折腾了好久,肯定饿坏了吧?刚才连早餐都打翻了,稍等,我去给你拿份新的。”
说完,她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拍了拍苏辞的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地下室。
白幼薇的离开无疑是给了苏辞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有些许时间去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显而易见的,他被白幼薇囚禁了。
苏辞完全不理解白幼薇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情,现在的她跟过去苏辞认识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跟林悦溪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悦溪顶多拿把刀把你捅死,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而白幼薇则是凌迟处刑,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还是在处刑台上,没有什么事是比这更绝望的。
明明之前白幼薇容易害羞且内敛,对人总是平和且温柔,没有表现出任何极端的思想和行为,可现在呢?
想到她说的那些满是扭曲爱意的话语以及种种酷刑,苏辞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寒意。
他早该察觉到的,跟林悦溪吃饭时她蔑视的眼神,莫名的告白,还有一次次机缘巧合下的“偶遇”,这些都在给苏辞提醒,可他依旧没有发现,而是一步步走进了白幼薇的斩杀线。
而现在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回来了~”
这样想着,白幼薇再次提着一袋面包走回了地下室。
“该吃早餐了,这些是我亲手做的面包哦,来,张嘴。”
苏辞看到白幼薇回来,呼吸都慢了半拍,但他还是听话的张开嘴,现在的他已经不奢求能活下来了,只要能让他免受那些酷刑就行了。
除了顺从,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