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信多年经商的自己舌灿莲花又极善伪装,定能让张予白看到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对面的男人见她看过来,轻轻地笑了起来。
像是看到极有趣儿的事情一般,温和眉眼里尽是笑意,如同初春时化了冻的湖水,波光粼粼,尽染春意。
“甚好。”
张予白道。
信她如他一般,对他赤诚一片。
“”
有点过于好骗了。
为数不多的良心让陶以墨有些许煎熬。
但是问题不大,良心这东西就是用来喂狗吃的。
等她把张予白的家产彻底攥在手里时,她的良心不仅不会煎熬,还会夸她干得漂亮!
“那这些家产?”
这次试探性开口的人换成了陶以墨。
对面的男人依旧笑得温柔,“全凭东家处置。”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什么叫真心实意?
这就叫真心实意,一片冰心在玉壶!
“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陶以墨生怕张予白反悔,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精光大盛看着账本道:“掌柜们何在?将这些年的盈亏情况细细告诉我。”
春桃眼前一黑。
东家,我的东家!
张家六郎要的是您的喜欢,您且装几日的你侬我再看账本呀!
——至于陶以墨这种为五斗米折腰的行为是否过于吃相难看,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什么折腰不折腰,廉耻不廉耻的,那是生来富贵衣食无忧的人才配思考的问题。
对于她们这种权贵们动动手指便能碾死的蚂蚁,当然是活在当下、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来。
“咳咳——”
春桃轻咳一声,拿眼睛给陶以墨使眼色。
东家,您好歹装一下。
“”
她这颗心啊,怎么这么控制不住爱财的本意呢?
被巨大喜悦冲昏头脑的陶以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本性暴露太过,于是连忙放下拿着账本的手,对着张予白眨了眨眼。
“六郎若是无事,不妨陪我一起看账目,听掌柜们讲讲铺子的情况?”
陶以墨道。
三句不离钱,十句不谈情。
这本是最让人看不上眼的小人行径,可张予白却觉得她赤诚可爱,一举一动都叫人心生欢喜。
张予白含笑点头,“也好。”
他喜欢与她相处。
哪怕是陪她看账本,做他并不喜欢的事情。
掌柜们鱼贯而入。
张予白的产业极多,阳武县的铺子只是他众多产业中最不起眼的一部分,可尽管如此,这些铺子也让陶以墨大吃一惊,连带着看张予白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