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拦着,绿绮那个忠心护主,已然让这个消息弄得气极败坏的丫头。
怕是都想去找些流连于勾栏馆的侠义好汉,去好好跟周郎聊聊。
不过话又说回来,抛开羞耻,多才多艺的师师姑娘从客观的角度去看这佳作时。
不得不承认,这是自己与周郎相识以来,他写得最好,最优秀的一词。
一想到周郎一边躺在床下,一边酝酿佳作,灵感犹如泉涌。
师师姑娘忍不住扫了一眼自己那张紫檀木的大床。
这床底下,可是躺过一位名震天下的诗词大家,还有一位必将声名响彻诸国的大宋科举神童。
嗯,床上躺过的,也是很了不得的人,那位拙劣地把自己扮装成富绅的赵官人。
师师姑娘的手轻抚着床沿,感受着这张价值不菲的紫檀大床那优秀的质感。
那长长的浓睫微垂,艳红欲滴的樱唇幽幽地吐出一声轻叹……
真不知道这张床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好多稀奇古怪,精彩纷呈的故事,都与它密切相关。
正在思绪万千之际,突然听就听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
绿绮清脆的嗓音,犹如一只惶急的小百灵,传入了屋内。
此刻,正扶着床沿端坐的师师姑娘就看到了绿绮兴冲冲地冲进了屋子。
这让向来注意自己仪表的师师姑娘无奈地瞪了一眼绿绮。
不等师师姑娘相问,两眼放光的绿绮喘了两口气之后便掏出了一封书信。
“周先生要离开汴梁,前往广南西路观州任职,这是周先生让人送来给姑娘的。”
“什么?!”师师姑娘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花容失色地站起了身来。
接过了书信,打开匆匆一扫,师师姑娘的表情变得异常的复杂。
“居然是因为这个,这,这……”
绿绮一脸八卦地凑到近前,想要去看信中的内容。
“小姐,到底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周先生会突然离开。
奴婢可是记得,周先生才转迁少卿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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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这封周郎的亲书信,心系周郎安危的她,不禁两眼红低声轻怨。
“我就知道,周郎他也太大意了,他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这佳作,即使是晚上数月之期再拿出来传唱,那也不会出现这等变故,唉……”
虽然绿绮心里边对周邦彥那个总是想着利用自家小姐的老头甚是不爽。
可是她却瞧不得自家小姐倾城倾国的绝世佳颜满是浅愁低怨。
看一眼,都觉得小姐的模样让人心疼无比。
“小姐别伤心了,周先生也只是调任广南西路而已。
指不定隔上一段时间,那位气一消,也就会召周先生回东京了。”
“若是其他事情也就罢了,可这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让那个人消气?”
师师姑娘幽幽一声长叹,犹豫半天,一咬银牙站起了身来。
“不行,我得去送一送他。”
“小姐你……”
“快去让人准备车马,我这便梳妆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