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见沈暨白走远了,才担忧地劝诫道:“姑娘虽有意二少爷,但为时尚早,到底一切还尚未可知。何苦现在就婉拒大少爷?要是万一……”
萧倾卿打断她道:“没有万一。”
紫苏又道:“二少爷如今只是个秀才,万一他明年乡试再考不过,难道姑娘甘心做秀才娘子?何不等他们殿试成绩出了,姑娘再择良婿?”
萧倾卿眯起双眼认真道:“此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二哥哥心眼小,若是被他听到,又该和我闹起来了。我既选择了他,无关乎他的考试成绩,紫苏你不必再劝了。”
紫苏轻叹一声,道了一声是。她想起姑娘曾万分宝贝的碧绿蚱蜢,便又问道:“那个碧绿蚱蜢呢?”
想到那物萧倾卿心里一软,道:“我若真能与二哥哥结亲,那大哥哥也是我的大伯。我们虽不能结缘,但也是一家人。他待我的好,我也会永远记住的。”
说到此,她笑道:“幸好二哥哥与大哥哥兄弟情深,以后二哥哥是要辅佐大哥哥的,也算回报了他对我最初的善意。”
紫苏点了点头道:“紫苏明白了。”
再说沈暨白走出桃源坞后便向身后的侍棋问道:“我不在这段时间,萧姑娘和二少爷相处很好?”
侍棋回想了一阵,摇摇头道:“萧姑娘不爱交际。白日关在自己院子里看书练字,下午与沈姑娘在绣楼嬷嬷处学习刺绣和内宅之事。倒是不曾见与二少爷往来。”
沈暨白脸色稍霁,既然和二弟无关,他便只当萧倾卿是因女子羞涩才拒绝了自己的簪。
他点点头,道:“现在送簪确实早了点,萧姑娘的生辰是怎么过的?”
侍棋道:“是沈老太太操办的,给了五十两银子,沈二太太又添了三十两。请了成家、江家、柳家的少爷和小姐来,摆了几桌家宴酒席。”
沈暨白问:“可知各房都送了什么礼?”
侍棋像是知道少爷回来会问,早就打听好记下了,如今一一念着:“萧老爷送了一套犀角雕玉兰杯,老太太送了一对绿宝石方扁镯,二太太送了一个白玉鱼指环,大姑娘送了一方暗花丝绢双面绣手帕,二少爷……”
沈暨白问:“他也送了?送了什么?萧姑娘也收下了?”
侍棋道:“二少爷送了一件赤狐织锦披风,好像是从顺德带回来的。”
沈暨白知道沈烨从顺德低价收购一批毛料大赚了一笔,他对于沈烨的经商才能向来不忌讳,闻言轻笑道:“这个皮猴子,今年也十六了,做事还是不着调。”
侍棋听出来了,沈暨白虽在骂沈烨,语气却与有荣焉。
她试探道:“二少爷不是读书的料子,许在经商上颇有天赋。少爷已有举人功名,他朝榜上有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何不劝二少爷从商,子从父业,届时也是少爷一大助力。”
“啪——”
侍棋本是好意劝诫,谁知温文尔雅的沈暨白竟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侍棋本就冷若冰霜皮肤雪白,如今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得嘴角溢出点点鲜血。
她惊愕地看着沈暨白,沈暨白的眼神却比她更冷。
“以后休要再提此事。”
侍棋难以置信地捂着脸,嘴唇颤抖了半晌才黯然道:“是。”
谁知沈暨白却道:“从今日起,你不必进房里伺候了,叫侍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