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还有些无辜,仿佛是在做某种控诉。比如,初老师把这件事当成是一个人的游戏了,自己快乐过就不再管我死活。
“我……”初澄想起昨夜初时的欢愉,和后面不受控制流出来的生理性眼泪,一时难堪到语塞。喻司亭继续道:“而且我还没有趁机向初老师讨房租。”
“两次行了吧?”初澄咬了咬牙,艰难的做出退让。
喻司亭还想再说什么,却见初老师艰难地直起上身,胳膊底下夹着枕头,半条腿都已经从沙上蹭了下去,眼睛通红地示以威胁。
这种架势看上去好像是如果再讨价还价,他就要立刻离家出走。
“好好好。”喻司亭按下他的肩膀,同意了这份君子协定,再看着对方拧眉难受的样子,不免有些后悔昨夜的不克制,温柔地询问,“是腰酸,还是那里疼?”
初澄趴回沙,哼唧一声:“都有。”
“早晨的洗澡水里已经加过药了。”喻司亭调转方向,单膝跪在沙边缘,俯身替他按摩腰背,“我先帮你揉一揉,晚点再涂一次舒缓药膏。”
初澄像奶猫一样懒倦地眯着眼睛,俯趴在沙上滑动手机。
近几日都没有川哥的消息。看了朋友圈才知道,他一时兴起坐绿皮卧铺去西藏了,说是要体验一下远途火车上的创作。
初澄随手点了个赞,打字回复。
[一个人啊?你也不嫌无聊。]
喻司亭不经意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与之分享消息:“喻晨好像也出门旅行了。”
“真的假的?”初澄兴趣盎然,抱着软垫稍转过来,“可我觉得喻晨姐看起来对川哥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而且,她是单身主义。”
“互相欣赏分为很多种。”喻司亭轻轻地揉按着他的腰窝,回应道,“如果他们有很多聊得来的脑洞,约出去边玩边创作也是有可能的。”
初澄觉得有道理,点开徐川的朋友圈,逐张欣赏照片,想了想后继续追问:“那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喻司亭淡淡地答:“他们两个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考量,和别人没什么关系。我需要关心的也不是这个。”
“那你关心什么?”初澄自然地接上话茬。
喻司亭笑笑:“明天就是星期一了,新的一周次数重置,你的腰还受得了吗?”“你……”初澄又笑又气地伸手推他,“简直比我每周喝瑞幸9。9还要积极。”
“举例不公平。不是9块9的时候你也没少喝咖啡,我却是看得着吃不到。”喻司亭不肯老实地挨揍,反剪着对方的手臂按在腰上。
“小舅,我有道题没思路,你们俩谁有空……”两人正打情骂俏,鹿言突然踩着楼梯下来,撞见被压在膝盖下的人,愣了愣,“初老师,你没事吧?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初澄尴尬地埋起头。
喻司亭接茬道:“你的手机下载不了作业帮吗?”
我那么大一个舅舅和舅妈,还需要用作业帮?
鹿言动动嘴唇,没有说话。
“虽然看着好大儿写作业是我的活儿,但我现在起不来这个后果是由你造成的。所以,还是喻老师去吧。”初澄朝他挑眉示威,“教完作业下来晾床单,然后赶紧做午饭,下午记得去趟生鲜市,我想吃块新鲜的榴莲。”
喻司亭并不反驳,€€€€应下,起身跟着鹿言上楼,走到楼梯口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揶揄:“初老师,你虽然生不了孩子,但是没影响你坐月子啊。”
“说谁呢你!”初澄抓起抱枕扔出去砸他。
柔软的枕头正中对方头部,但造不成任何伤害。喻司亭连眼都没眨,欠儿声回应:“你手里还有一个,不扔的话我走了。”
初澄懊恼地埋进空调被里。
内心感慨着谈恋爱一定要擦亮眼睛!万一在床上耍流氓耍不过,下了床嘴炮还骂不过,那可就难受了。
喻司亭的一夜放肆毁了初老师的美好周末,还没缓过疲惫来就已经开学了。
周一清早,一直是空手上下课的应鹤破天荒地带了本物理练习册,夹在胳膊底下,走进教室。
“喱,你还做题呢??”穆一洋张口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