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极力维持平静,她的嗓音还是抑制不住地泄出一丝委屈,眼底也慢慢蓄起了水雾。
她眼神稍稍一定,好似下了某种决心,将唇瓣咬的发白,留下鲜红的齿印,嗓音细细的颤:
“若是陛下不愿见到臣妾,不如,不如废了臣妾,臣妾自愿被打入冷宫,绝不碍着陛下的眼!”
傅凛知漫不经心地想,无论过了多少年,这副皮囊还是一如既往地能蛊惑人心。
倒也不怪他年少无知。
“你爱慕朕?”他挑唇,眼神透着居高临下的玩味。
啊……哈?
突如其来的发问,令虞甜眼神闪过一丝茫然,倔强隐忍的表情险些崩裂。
狗皇帝,脸还挺大。
她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沉默了几秒,谨慎措辞:“陛下是臣妾的夫君,除了爱上陛下,臣妾别无选择。”
她到底存了小心思,说她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对方了。
男人都不喜欢太上赶着的,有挑战性才能激起他们的兴致。
我也不想讨好你,可我又没别的选择。
很好,坚强不屈的少女人设立住了!
“好一个别无选择。”他蓦地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的情绪,忽而扯唇一笑,眼眸深深地看她,“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虞甜眼神微怔,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滋生。
可说完这话他便松开了她,敛眉不耐:“还不从朕身上起来?”
“噢……噢。”虞甜脸微热,难得有些尴尬,说得好像她故意贴上去的一样!
她打量着傅凛知的表情,眼底的冰冷戾气已经敛了个干净,所以,她这算是,勉强糊弄过去了?
傅凛知整理着衣摆,觑她一眼:“李有福放你进来的?”
虞甜心神一凛,莫不是要秋后算账?
她怕连累了李有福,到底是个挺有用的工具人,还得循环利用呢。
“陛下莫怪,是臣妾求了李公公,李公公被迫无奈才答应的。”
傅凛知轻轻呵了一声。
心道他若没有心放你进来,你便是站一晚上,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李有福那个狗东西,倒是会自作主张。
“来这里做什么?”
虞甜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去找食盒,脸色讪讪。
方才傅凛知突如其来的动作,她受到惊吓,那食盒便滚落在地,无人问津。
虞甜揣着心虚将食盒扶起来,揭开看了看,还好,东西没弄脏,应当……还能吃?
反正又不是她吃。
她拾起一副笑脸,有些羞涩地道:“臣妾做了些糕点,惦记着陛下熬夜处理政务辛劳,便特意送来。”
她说着,将一盘盘点心摆出来。
傅凛知目光落在上面,神情几不可察一僵。
虞甜没等到他的回应,疑惑抬眸:“陛下?”
傅凛知回神,情绪淡淡:“你自己做的?”
虞甜点头:“对呀,臣妾亲自下的厨,陛下尝尝?”
不知是不是错觉,傅凛知的脸色更复杂了,他迟疑着没动,神情透着一丝凝重。
虞甜福至心灵,撇了撇嘴:“没毒的,陛下也太谨慎了。”
她说着,径自拾起一块塞嘴里,表情忽地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