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在众人的恭维下,得意洋洋的笑着摆手,大声说道,“别耽误时间了,赶紧把她们弄出去,看看有什么资本家的东西,一起带走。”
听到小队长的命令,这帮人如蝗虫过境,翻箱倒柜,东砸西敲,把知青家里寄来的东西和刚置办的有点价值的东西都一起带走了,
这些人来的迅,走的也很急切,一看就是经常做这种事情的人。
这些人生怕村里人过来阻拦,频生枝节。前后也就是十几分钟,连二十分钟都没到,就连人带物都挤上了拖拉机的后斗上。
可想而知,两个唯一的女知青受到了多么大的屈辱,夏天穿的本来就薄,虽然她们在着急忙慌中穿上了衣服,但在一帮有意使坏的二流子中,还是在颠簸的拖拉机上,她们根本就固定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们喊不出声来,想寻死却被人嘻嘻哈哈的裹挟着,脸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眼睁睁的看着离村里越来越远,求救无门。直到她们的鼻涕也到处横飞的时候,那些人才收敛了一下。
等到村里人闻声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早到的人,只看到满是人和东西的拖拉机冒着滚滚黑烟,“突突突”的朝着村外疾驰而去,车后只留下一片沙尘。
村长管爱国看到事态严重,赶紧吩咐会计管新民组织村民们上工的事宜,他和书记林利民赶紧骑上村里唯一的自行车朝着镇上飞快的赶去。
等到管一一知道消息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了。
此时,村长管爱国和书记林利民早已走了。村民们也早已下地安安静静的做上了活,田间地头一片安静祥和,只有偶尔的鸟叫声和虫鸣声打破一下这份宁静。
这天早上异常的安静,每天上工时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这种安静使得管一一还不大习惯。
他很奇怪的出门转了一圈,经过一番周折,才终于知道是因为早上知青点里的知青出事了。
要知道,他住在村尾,知青点住在村口,两地相距大概四里地左右。村口有什么动静,除了爆炸,枪声之类的特别大的声音,别的声音村尾还真是什么都听不到。
管一一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来到了知青点的大门外。
他从门外朝里望去,知青点里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几个知青刚刚收到家里的东西估计又遭到了一次洗劫。
整个知青院里,只剩下那两个和家里断了联系的张小三和李小四,在哭泣着收拾着满屋满地的狼藉。
管一一静静的站在院外看了一瞬,就觉得这次事件存在很多问题。
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知青点的大门,居然完好无损,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按照常理来说,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任何人家的大门都是不可能打开的,先遭殃的应该就是大门,除非有人早早的就从里面开了门。
在一个,男知青住的地方同样也毫无伤,说明男知青的房门当时也没关。而只有女知青所住的地方,无论是谁看了,很显然门就是被外力所破坏的,这说明女知青的屋子在之前是关好的。
管一一把视线投向了还在进进出出,带着哽咽声收拾东西的两个剩余男知青的身上。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对这两个人升起了戒备心。
“这是笃定两个女知青回不来了,所以把两个女知青剩余的东西都往男知青的住所里搬?”他在内心暗自思量。
就这样,管一一在原地站了一会,始终一言未,不大一会儿转身也回了家。
今天的大管村异常安静,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就连平时东家长,西家短,爱八卦的碎嘴婆子们也三缄其口,默不作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为自家也招来灾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很快就到了下午。
在那轮灼热的太阳渐渐西斜的时候,村长管爱国和书记林利民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满脸阴郁的回来了。无论谁一看他们那副模样,就知道知青的事情极为不顺利。
但还是有没上工的人好奇的上前打听知青们的消息,村长管爱国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沉着脸说了一句,“少打听,管好自己!”说完就走了。而书记也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直接回了家,期间没说一句话。
这种感觉越的让人抓心挠肺的难受,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真相,可惜没人能给他们解惑。
此时此刻的管一一在边吃饭,边回想他刚刚才察觉到的,这次他竟然穿进一本三观极其不正且无厘头小说中的剧情。
这本小说的名字简单粗暴,就叫《内应》。
故事的情节说的是一个小人物张小三,因一次无心之举却害得他的老师被当地的革委会抓走并被批斗下放。而他却一脸茫然的被革委会夸赞并给他了一张“举报有功的积极分子”的奖状。
面对这种局面,张小三的父母实在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狠心给他报了下乡,并登报与他断绝了关系。
张小三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和朋友闲话家常,话赶话,看到大街上因为会说外语就被批斗的人,他无意间说了一句“这也是罪?我的老师也会说呀!”
他说完了也没当回事,没想到就因为他那句无心之语,就出了后面一系列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下乡的火车上了。
虽然他的父母亲狠心,只给了他一百块钱,和给他打包了他在家用的所有东西,就绝情的让他以后再不要与他们联系了。
但好在革委会可是额外给了他奖励的,足足有二百块钱。父母亲可能不知道他有这笔钱,要不肯定也不会再给他一百块钱了。
张小三起初还很难过,后来在繁重的体力活中,就渐渐的忘却了那些伤心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他把钱花的差不多了,就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弄钱,给父母亲寄的信如石沉大海,了无音信,他就知道指望不上父母亲了。其他门道,也暗中尝试过,但都不理想。
在一次偶然间,他看见了那张革委会给的奖状,又想起那二百块钱的奖励。于是他就动起了心思,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