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陈之钰人前宽厚,但却也不见得对谁能好成这般,至少说,从前若有人像明无月这样闹腾,陈之钰多半会将人赶出东宫,哪里还会留人这样久。
明无月这样的,哪里像是伺候别人来的,分明是要别人伺候她的主。
陈之钰抬眼看向文序,唇瓣微动,看着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有开口,文序却又开口说道:“殿下难道是觉得她同您有些像,所以您便想要帮她吗。”
文序想来想去,只能觉得是这等缘故了。
即便说知道今日的话陈之钰不会喜欢听,可他还是要说。
“殿下是从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吗。”
文序已经有些不敢去看陈之钰的眼睛了。
他想,就算是陈之钰打死他,他也要说。
从前的陈之钰处境难过,比现在的明无月还要难过一些,可他实在是不清楚,即便说两人境地相同,那又能如何呢,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生出了一股叫悲天悯人的情怀吗。
就像是身在异乡,好不容易寻到了可以相互依靠的同乡,他们互帮互助,相互舔舐对方的伤疤,他们在对方的身上,看到相似的自己。
天地间,唯他们两人相似,唯他们两人可以相互依靠。
文序有些不能接受,陈之钰只是因为这样,便对明无月过分得好。
因为她待他,分明就是在全权利用,她用她的心机叵测,妄图从他这里换取一片真心。
她实在是,
可恶之极。
“殿下不该”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叫陈之钰打断。
陈之钰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沁人的冷意。
“我不该对她这样好?因她居心叵测,因她心里有鬼吗。”
文序噤声,垂了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陈之钰这犀利的话。
他过了许久也没有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他看着陈之钰的目光,不敢去说出那口中的答案。
陈之钰见他不说话,面色却也不曾好转开来,他斜开了眼不再看他,“我就算是想要从她的身上寻些慰藉,你又何必多嘴至此。”
文序彻底噤了声,头都快叫垂到地里头去。
陈之钰的话问到了文序,就算是她真的在欺骗他,那又怎么了呢。
明无月不会知道那一天他们二人在殿内因为她说了些什么话。
她只知道那天文序从屋子里头出来之后脸色极其难看,看着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不善。
而且那日过后,她似乎也成了陈之钰的贴身宫女,为他宽衣解带,负责起了他的生活起居。
陈之钰要明无月做的事情不多,大多的时候她都无事可做,比往些时候不知道是要闲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