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封眉峰一挑,转眼又换上了一种温润的笑意,只是开口的话让身下的人不寒而栗。
“爱妃千万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那后果,你还没有胆量承受!”他炽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耳边,却在下一刻小心翼翼的吻上了她的嘴唇。
残忍与温存并存,这一刻萧清瑜才发现自己突然有些无力,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又被他带入了一番巫山云雨中。
锦绣纱帐中,伴随着一声低吼,萧清瑜终于如愿以偿的昏睡过去。
年轻的帝王看着身下昏厥的女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不由得轻声笑了笑,
伸手抚在她脸颊上,一点一点的移到她的眼睛。
此时紧闭着的双眼,睁开的时候竟是那般的诱人,带着一点小小的执拗和畏惧,真不知道右相府邸规矩森严,怎么就教出了这样一个女儿,难不成,是天性使然?
尉迟封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么的诡异,若是看在旁人的眼中,真不知道要惊起多大的风浪。这一刻,他只是觉得,比起那些个欲拒还迎娇弱无骨的女人来,凝芷宫的这一位,倒是有些与众不同。
这一夜,尉迟封看着酣睡的毫无知觉的女人,第一次生出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不知睡了有多久,萧清瑜听到殿中有些许的动静,艰难的睁开眼睛,刚要挣扎着起身一阵酸痛就席卷全身。
她透过纱帐,看到殿中多了几名宫女太监,而总管薛公公,正小心翼翼的伺候那人穿上朝服。一名宫女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托盘,薛公公从托盘中取出朝珠恭敬地奉了上去。
看到这里,她才猛然间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大概听荣姑姑的意思,这些事情多少得她来伺候着吧。可是,现在,饶是她动作再快也来不及啊!想到这里,萧清瑜有些愤愤的盯上了那人的后背。
许是察觉到异样的目光,穿戴妥当的帝王转一转身,掀开纱帐走了进来,低头打量了倚在榻上的女人片刻,眼中掠过一抹笑意,朝着内侍沉声吩咐:“娘娘身子不适,一会儿传太医来瞧瞧!”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双紧闭的眼眸微微动了动,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却又强作镇定的一动不动。
薛公公看到皇上眼中的一抹意味,心里陡然一惊,诺诺的应了一声。这皇上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和钟粹宫那位一样?没等他来得及揣测,就对上了一双冷冷的目光:“吩咐底下的人小心伺候着!”
薛公公压下心中的猜测,却又愈发的忐忑。看皇上的意思,并没有其他的打算。可就因为这样,才让人觉得心惊。难不成,这贤妃娘娘,还真是个有福气的主?
他心中扬起一抹苦笑,若真是如此,日后还有的折腾,主子们使使小性,难做的是他们这些奴才。别看凝芷宫的这位主子温温润润的,他进宫这么多年,别的不说,这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这位主子,比起钟粹宫的那位,可不是一点两点的不驯。
薛公公掩下眼中的揣测,恭敬地扶着帝王坐上玉辇,心中却暗暗打算着,日后这凝
芷宫的事情,可得多留心着点儿。
直到众人散去,萧清瑜才慢慢地睁开眼睛。这一夜,太长又太短。长的让她感觉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短的让她无语这么快就要去面对一夜的混乱。
她没有矫情的哭泣或是寻死觅活,因为她还想好好活着。可是,不得不承认,她的内心深处,有种淡淡的失落,不知道,这种失落,是不是祭奠过往的消逝。
是了,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她了,她是相府的二小姐,更是深宫中无法自主的贤妃娘娘,却独独不是她自己。只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在外人眼中,她还是那个她,只是,比之前更加让人瞩目罢了。
“娘娘,您起身了吗?”一声轻柔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沉思。萧清瑜坐起身来,低声说道:“进来吧!”
得到回应,荣姑姑才和琳琅掀起纱帐,细心地伺候她收拾妥当,这才奉上一杯热茶。琳琅的目光有些闪烁,萧清瑜低低的问道:“怎么了?”
末了,这才注意到一缕轻纱□上的点点青紫,必定是昨夜留下的痕迹。一时间脸上竟然有些发热,羞涩的别过眼去。
还是荣姑姑笑着说道:“娘娘,一会儿泡泡汤浴,也可解解乏。”
萧清瑜淡淡的应了一声,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脑中突然闪过什么:“姑姑,今日需要去拜见太后吗?”虽说中宫未立,可毕竟还有凤栖宫那位压着,按照祖制,妃嫔受宠幸之后是该拜见太后的。
荣姑姑看了看她的脸色,嘴角染起了一抹笑意,小声的回道:“原本是要去的,不过娘娘想必也清楚太后无心过问后宫之事,再说薛公公临走时交代过了,说是皇上口谕,让娘娘好好歇着,一会儿还要传太医过来呢!”
荣姑姑一边开口一边高兴地忙着手里的事情,虽说在宫里这么些年,好些事情都看淡了,可主子受宠,总归是好事儿。更何况,看这情形,皇上很是把主子放在心上呢!
在这后宫中,若没有一丝恩宠,任凭你再高的位份,也难免受人欺凌,只有让宫里的人看清楚,才能保全性命。
不说还好,荣姑姑一提到太医,萧清瑜不由得升起一些忐忑。身子不适,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有不适了?唯一的理由,就是刚才的装睡被人给瞧出来了。可是,既然没有当面拆穿她,如今又召太医算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