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曜在中午吃饭时又碰到了“医生”。他每次都去得晚,人已经坐得稀稀拉拉的,但对方偏偏坐到了他身边。
“医生”拿出了一本熟悉的东西,问海曜,“这是你的?”
“我的……日记……”海曜震惊,“怎么到了你的手里?”
对方不想为难他,海曜抬手想要抢夺,“医生”就随随便便地递了回去,还好奇地问,“你说你妈妈信渣男,不信你,什么意思?”
“你还偷看了?”海曜皱着眉头问。
“医生”瞟了他一眼,“我要是不看,怎么知道是你的?”
确实,封面上没写名字,想必“医生”是通过里面的照片来找他的。
“……好吧,”海曜说,“那谢谢你特地来还这个。”
“不,我来是为了当你兄弟的。”医生一本正经地说,“你打了白辰明,我觉得你很酷。”
海曜震惊地看着医生,露出了相见恨晚的表情,原本皱着的眉头像打了羊胎素一样层层展开,“好兄弟,怎么称呼?”
“沉玉。”
“你跟白辰明关系不好吗?”
“嗯,”沉玉点头,“他泡了我女朋友。”
“什么?你女朋友真没眼光,”海曜愤愤地说,“我帮你打白辰明!”
两人很快勾肩搭背结成了联盟。沉玉临走前,还邀请海曜周五下午去沉家玩。海曜自然礼尚往来,约沉玉周末去海家玩。
海曜这天运气不错,交到了同仇敌忾的朋友,回到家正好碰到竟然没加班的妈妈。
海珠穿着高领修身连衣裙,看起来有点疲倦,但面色红润,眼睛也亮晶晶的,难得地哼着歌做菜。
海曜从背后抱住她,闻到她身上有种怪怪的味道,像是奶香味和某种清新的香味混合在了一起,但还挺好闻的,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海珠身体不自然地微微一僵。
“小曜,”海珠端起炒锅回过头,顺势推开了海曜,抬着头望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快去拿盘子。”
海曜见妈妈对他和颜悦色,像只很开心的狗,飞快地跑去叼盘子。
海珠目光复杂地端着炒锅望着他。
吃饭的时候,海曜跟她说了周五去朋友家玩以及周末朋友来家里玩的事。他事无巨细地描述了一遍今天交到的朋友有多酷,甚至还讨厌他也讨厌的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好兄弟!
平时海曜也喜欢跟海珠说些好玩的事,海珠平时精神压力大,一般是左耳进右耳出。可今天她听得格外认真,还多问了几个细节,比如他交到的朋友和他讨厌的人长什么样子,海曜觉得很高兴,有问必答,把“双生子”“医生”的信息吐露个干净,并开心地抹黑了白辰明一通,说他是个可恶的大阴人。
他完全没意识到海珠吃饭的度越来越慢,眉头也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