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答应的提点终是没了下文,好在女儿宴之前肃王府的太妃派人送来了一匣子名册。
香芸瞧着季萦拿在手里的册子,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是什么啊”
“是后日一起赴宴的姑娘们的名册”季萦翻了几页道。
香芸笑道“肃王府的太妃对姑娘可真好,连这样的事都提前替您想到了。”
“是啊,难得的是这一份心意”季萦感叹道。然后又将册子重新放在匣子里抱在怀中,“走,咱们去祖母那里。”
祖母久居京城,想必对这册子上的贵女有所耳闻,一会儿与资料上的介绍两下印证,她才能了解的更为具体。
寿安院。
老太太看开册子瞧了瞧,笑道“这样的资料也只有王府拿的出来了。”她们宋家对京中贵女虽也有些了解,却没有能力了解的这样细致。
季萦道“祖母,您帮我瞧瞧这上面哪些人是与咱家相干的”这么多人她不可能全都认识。
老太太就指着需要她上心的姑娘一一介绍。
别看只是一次女孩儿们的宴会,但其中的讲究可不少。
设宴时,先主人家得打听清楚赴宴之人的好恶,至少不能让相互交恶的两家人坐在一起吧。不过,这回是永安公主设宴,想必真有些什么疏漏,也没有人敢当场闹出来。
再者,就是赴宴之人要注意的。除了知道些主家的忌讳,其余至少得知道哪些人与自家关系从密,哪些人与自家关系一般,甚至还有哪些人与自家交恶。如此,彼此碰到了才能应对得当。
老太太做了宋家当家主母几十年了,为人交际自有许多心得。对于孙女儿她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经验都交给她。
“你去了行事不益张扬,但也不必太过隐忍。若是被欺负了可不能忍气吞声。咱们家虽不是什么大贵之家,但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咱们家的姑娘,便是到了公主跟前也不能被随意小瞧。”
季萦见老太太说话时面上浮现出的担忧,好似自己已经要被欺负了似的。她不由安慰道“我到时就跟着大姐行事,大姐行事周全,必不会有什么不妥当。”
老太太沉吟道“也是,敏仪丫头在外确实是个稳妥的。”
这几年季萦不在京中,宋敏仪在外面代表的就是宋家所有的姑娘的形象。别看她在家时是个刻薄霸道的性子,但在京中却素有贤名。
与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季萦就回了四知院。
才歇下,杏林就匆匆进门来,脸色有些凝重的与季萦低声道“姑娘,老爷说要将四姑娘送去庄子上思过呢。”
“怎么回事”季萦皱眉问道。
杏林回话道“奴婢听说还是因着之前四姑娘与大姑娘争执的事。”
“可阿娘不是已经罚过四姐了么”季萦疑惑的道。“再说,这事爹爹是怎么知道的”
陈氏之前就已经罚了四姑娘抄孝经十遍。按说此事已经过去了,陈氏也绝不会去二老爷跟前提起这些。
杏林脸上就露出一抹愤怒,义愤填膺道“还不是四姑娘自己作孽。今日老爷下衙回府,四姑娘就趁着空子跑到老爷跟前告状。话里话外都是太太待她不公,可将自己的错处却一字不提。”
季萦听了这话,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怒气。“后来呢爹爹是如何说的”
“老爷当然不会相信了。”杏林得意洋洋的道,“老爷乃是朝廷命官,识人无数,怎么可能被四姑娘给蒙骗了四姑娘一顿哭诉后,老爷当即就让人彻查,等现是四姑娘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之后后,立时大怒。厉斥四姑娘心思不纯,毫无孝悌之意。最后就说要将四姑娘送去庄子上思过。”
季萦听罢事情的经过,心里冷哼一声。四姑娘这样的人打从心眼里就觉得人人都欠她的,心里不平衡可不就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么
既然此事对陈氏没有造成影响,季萦就不再管此事了。
不过,到了第二天她还是知道了,四姑娘最终没有被送到庄子里去。是陈氏出面为四姑娘求了情,二老爷看在陈氏的面上这才同意让四姑娘在家里禁足思过。
第二日到了学里,季萦瞧着四姑娘空出来的座位面无表情。
三姑娘好似是被此次四姑娘的事情吓到了,见了大姑娘比往日恭敬了许多。倒是七姑娘下学时找到了季萦,“六姐姐,四姐姐被父亲禁了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季萦冷冷的道“她顶撞长姐,被罚后又污告嫡母。犯下这样的大错,让她禁足已是娘和爹爹心慈了。”
七姑娘好似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好似不可置信的道“六姐姐,四姐姐可是我们的亲姐妹,你怎么能这样说”
“不然应该如何难不成你觉得她对嫡母不敬不孝是我诬陷的不成”季萦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