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刻羽抿紧了唇,他是知道亦孤行的,当然也知道亦孤行比他年纪大了将近一百岁。
凡迹星幸灾乐祸的催促:“呦,你整天义正词严的教训我,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按照你的逻辑,该是你勾引了他的夫人吧?你不也一样只是她的情郎?”
但商刻羽早就想通了:“你方才不是说亦孤行的剑很痛苦?我夫人定是受不了他入魔,抛弃了他,改嫁给了我。”
凡迹星立马想质问,那怎么不是也抛弃了你,又改嫁给了我?
但这话凡迹星说不出口,他实在没有商刻羽这种狂妄的自信。
仙女不可能下嫁给他,他能给她当个情郎,已经是祖坟里冒青烟,做梦都要笑醒了。
而他俩争执之时,亦孤行已经收了剑,寻个空隙带着手下直接走人。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可没空陪这两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一起发疯。
“想跑?”凡迹星先反应过来,立刻去追,还不忘和姜拂衣交代,“阿拂,稍后我要去飞凰山,你先去那里等我!”
又喊上商刻羽,“还不走?你之前奚落我,说我拿剑时间短,如今我都能感受到,你感受不到亦孤行的剑在向我们的剑求救?这家伙出了名的精明狡猾,一旦跑了,可不像我这么好找!”
这样近距离接触,商刻羽自然感受到了,他看向姜拂衣,声音压的很轻:“去飞凰山乖乖等着,不要乱跑。”
又看向燕澜,“照顾好她,不然我拆了你的万象巫!”
燕澜已经习惯他说话的语气,拱手回应:“前辈放心。”
商刻羽便也跟着凡迹星一起去追。
声势浩大,草草收场。
宛如一场闹剧。
闻人不弃纳闷的望着三道远去的剑光。
通过他们寥寥几句,听上去像是情感纠葛。
不知是哪位女中豪杰,竟将他们三人串联到一起,闹到这种丢人现眼的程度。
闻人不弃转望姜拂衣,好像是她的母亲?
那就不是三个人,还要再加一个剑笙。
难怪闻人不弃第一眼见到姜拂衣,就觉得这少女颇为与众不同。
以他看人的直觉,她很不简单。
燕澜换了个站位,挡住闻人不弃打量姜拂衣的视线:“现在做什么?”
姜拂衣也不知道,她还等着多观察一下,没料到亦孤行竟然这样能屈能伸,说跑就跑了:“他们多久才会回来,我在镇子上等还不行,要去飞凰山?”
“不好说,以他们的本事,只要有躲避的心,追起来很难。”燕澜故意说道,“我父亲当年追一个窃贼,追了将近三个月,才在洛水河追上,又打了好几日,才将他打没了半条命。”
闻人不弃今日被气的实在不轻,再分不出心思去打量姜拂衣,转身走人,去寻他的侄儿。
燕澜等他走了才松口气。
这口气卸掉之后,顿觉内脏绞痛。
姜拂衣瞧见他突然紧皱了一下眉头:“不管了,我们先回客栈去吧,累得很,我想休息休息。”
暮西辞也抱起柳寒妆往回走:“我夫人也需要休息,今日之事,稍后再谢。”
柳藏酒受了伤,浑身骨头痛死了,又看着这家伙将姐姐带走,拳头攥了半天,小声道:“燕澜,你干脆直接把他拿下算了,我觉得你完全可以。”
燕澜此时真不可以,寄魂也需要补充力量,
燕澜望着暮西辞远去的背影:“我感觉你三姐可能有什么误解。”
柳藏酒不理解:“误解?”
燕澜说出自己的感受:“你三姐遭遇危机那一刻,我的天赋忽然强烈给我预警,这是兵火想脱离躯壳的征兆。因为躯壳的修为,限制了他释放自己真正的力量。该怎么解释,我个人感觉,他没有你姐姐口中的那么有城府,甚至是个容易冲动的性格。”
柳藏酒惊讶不已,比起来三姐,他自然而然更相信燕澜的判断。
因为他了解燕澜非常聪明。
而他大哥说了,他们一家四口一共长了两个脑子。
大哥一个人独占一个。
他和二哥三姐,勉强能凑出来另一个。
三姐的真身又是含羞草,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赶紧躲起来那种。
……
镇子又恢复了平静。
幽州的百姓也是真厉害,“劫难”过去之后,没几个人害怕,反而争先恐后的去拖走了魔兽的尸体,拿回去烹饪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