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覺得他要是再待下去非得被這死丫頭氣出個什麼好歹來。
腳底生風,又帶著些憤憤怒意,秦琅悶不吭聲回到了舅舅跟爹娘身旁。
長公主看著兒子灰溜溜地回來,唇邊笑意掩飾不去,摸了摸小兒子的腦袋低聲道:「誰惹咱們二郎不高興了,怎麼臭著臉,要不要娘去給你報仇?」
明顯是哄孩子的語氣,似是在笑話秦琅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長公主滿臉寵溺。
秦琅一聽這話,下意識瞥了一眼還在水邊撥水嬉戲的少女,好似被那明媚的笑容給燙到了,飛快地收回了目光,語氣夾雜著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彆扭。
「娘說什麼,我好著呢,誰敢惹我!」
見兒子嘴硬不說,長平長公主也不戳破,由著他自己體會去了。
她雖離得遠,聽不清那邊說了什麼,但瞧著二人情態,定是那寧家姑娘處於上風,小兒子悻悻落敗。
這麼多年,小兒子這個性子是該好好磨磨了,要不然總這般桀驁霸道,以後她與丈夫,甚至兄長不在後,早晚會吃虧的。
「但願如此。」
長平長公主神秘莫測地笑了笑,在秦琅的注目下,抬腳向著寧姝那邊去了。
「娘……」
秦琅瞧著母親一臉淺笑地朝著那邊去,不知怎的,秦琅心中狂跳了幾下。
娘不會是要替他教訓那丫頭吧?
心裡嘆了一句使不得,但那腿就是邁不開追過去。
他要是就那麼追過去,肯定會讓那個揚州潑婦以為他回去告狀,讓娘去給他找場子的。
但不追過去……
秦琅竟有些想看這丫頭誠惶誠恐的可憐模樣,最好能哭一哭,看她以後還怎麼在他面前得瑟!
換了個思路,秦琅覺得自己又開心了。
反正本來就不是他告的狀,以後若是她質問,秦琅可以光明磊落地否認。
秦琅一邊伴著舅舅和父親說話,餘光卻不時地偷瞄著那邊的情景,然接下來的卻和他預想的不一樣,揚州潑婦不僅沒有誠惶誠恐、痛哭流涕,還和他的好娘親言笑晏晏,看起來異常和諧。
太刺眼了!
寧姝本來在用手指裝魚餌逗弄一條池子那邊游過來的傻頭傻腦的魚兒,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即將要摸到那隻魚的腦袋時,就聽到秦珠從後面拍了她一下,急聲道:「姝兒快起來,我大伯母來了!」
寧姝玩鬧的動作一頓,心思一動。
大伯母?那不就是長平長公主?
長公主過來,不會是替秦琅那廝找場子的吧?
若是如此,她又該當如何?
「大伯母安好。」
知道好姐妹和二哥哥的恩怨,秦珠第一反應也是以為大伯母是過來找好姐妹都得茬的,秦珠很是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