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绷紧、心跳加,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暂停了一瞬。
何许没能再拒绝。
山间的风穿透她的身体,激起一阵战栗,虫鸟和鸣敲击她的耳膜,让她有一刹那的眩晕。
久违的,她感到自己有了自身心的、真挚的悸动。
像站在跑道上,全神贯注等待着,终于听到了裁判令的枪响。
何许愣了一下,紧张感随之袭来,看向秦越拉住她的手,在凉风吹拂下的脸颊却又烫了起来。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愿意帮助偶然相识的陌生人,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收回思绪,何许默默跟着秦越往上爬,虽然还是累,但秦越拉着她都还在坚持,她更不能松懈。
两人一路上没有再多说什么。
带着一个人往上爬确实难度更大,即使是秦越也很快感到疲惫,两人渐渐由一开始的秦越拉着何许向前、变成一前一后互相搀扶着往上。
见秦越太累了,何许便示意他休息一下,换她去前面。
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秦越竟然也很配合,很自然地换她来拉着他的手。
疲惫的喘息好似被默契的抑制,耳边恍若只剩下风声和两人的心跳声,在黑夜里交相呼应。
就这样,两人互相帮助着、慢慢向上攀爬着。
天色越来越亮了,秦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指示牌,马上快到山顶的观景平台了。
秦越紧了紧拉着何许手腕的手,生出些不舍。
他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刚刚突然想牵她的手是,现在想多牵一会儿她的手也是。
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
山顶的观景平台不大,平台的中间是一个石制的双层小亭子,最外围的一圈是严密的防护栏杆,高度大概一米四左右。
遥遥望去,整个平台上已经挤满了人。
到平台的石阶是盘旋向上的,随着距离逐渐变近,还没进入平台,那边嘈杂的人声已经传了过来。
呼喊声、欢笑声一并闯入耳朵,喧嚣热闹的氛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安静。
不知什么时候,秦越松开了手。
艰难地登上平台中间的亭子,已经没有地方能坐着休息,两人夹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最终只能在两拨人背对背的间隙,用塑料袋和报纸铺在地上坐着休息一下,连双腿都没办法伸直。
大家都是为了看日出来的,只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会这么早。
看着装备齐全还带了帐篷的游客,何许心里暗道一声又失策了,努力蜷缩着腿尽量不碰到别人,秦越在她左边,尽量为两人隔出多一点的空间来。
“你要不要把腿伸到这边来一点?看你这样坐着难受。”秦越看向何许问出声。
“不了,你也不好过,我们先等等看,万一等下有位置了咱们再去。”何许说着,又把自己的双腿抱得紧了些,她怎么感觉现在比刚才更冷了。
秦越点点头,也拉了拉自己外套的拉链,只以为是刚刚出了太多汗,一下子停下来被风吹着有点受不了。
想到这儿,他又看向何许,山顶的风很大,不知是雾气还是雨水的残留,地上也有些湿漉漉的,刚刚上平台之前她已经把外套穿上了,不过看她的样子,显然还是冷的。
秦越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帽子递过去,学着她刚才在路上打趣的语气:“聊胜于无?”
何许摆了摆手,回到:“我还好,可能过会儿习惯了就好了,还是你戴着吧,你穿得比我还少,刚剧烈运动完这会儿又吹了风,小心感冒了。”
秦越穿了件红色的冲锋衣,颜色不是特别亮的那种,配上他阳光帅气的脸,显得很有朝气,好看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他的衣服看起来很薄,刚刚爬到中途太热了,秦越脱了会儿外套,何许现他里面甚至只有一件短袖。
山顶海拔那么高,他穿得也太少了。
何许想起自己为了拍照带的披肩以及一直放在包里备用的手套。
“不行不行,你这样好容易感冒啊。”一边说着,何许边把包里的披肩和手套递过去,真诚道:“披肩和手套都是干净的,不介意的话你应急用用,感冒可难受了。”
披肩连带着手套一并塞到他手里,刚从包里拿出来还带着点温度,不知是洗衣液还是香水的味道,淡淡的、随着何许的动作一齐送到他面前,和外面冷冰冰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秦越觉得脸上的温度也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