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意再次醒来,后脑勺剧痛,手脚都被捆住,酒窖依旧很暗,但是有一处电灯亮着,伴随着一阵阵哒哒的声响。
她被束缚住,很难动弹,挣扎的时候,脚边踢到了一个东西,这才发现是一个扳手。
她尸检的时候张芳婷的后脑就是被扳手击伤,如果是这样……哒哒的声响越来越快,还有人哼唱的声音。
言意想要站起来,但是双手被绑的太紧了,她没有办法,忍着剧痛,将手臂朝着墙壁砸了过去,咯吱一声,手腕脱臼了。
柔软的手腕挣脱了绳子,她疼痛的脸上都是细细的汗珠,而她站了起来,透过那束光,她看到赵川穿着女人的衣服坐在缝纫机旁边,踩着机器。
细细一看,放在针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布料,而是人的皮肤,而那些“边角料”则是被他丢进了酒瓶里,浸泡在黄色的液体中。
她虽然是一名法医,但是面对如此恶心的画面,她的胃部翻滚了起来。言意的左手边就是楼梯,趁着那个人没注意,她小心的走上楼梯,试图打开上面的暗门,但是门被锁住了,她扣住锁,想要扒开锁,手腕脱臼,哪来的力气。
在她全神贯注的时候,哒哒的声响已经结束了,赵川拿起地上的扳手朝着言意走了过来。金属的锁头反光,言意侧身,赵川打偏了。
“警察很快就回来了,劝你最好不要再多一项袭警的罪名。”言意脱臼的手扣住凸处的墙壁,双脚悬空,手臂没了力气,掉在了地上,她皱起眉头,抱住自己的手臂,尝试给自己接骨。
赵川根本不受她威胁,笑的尤其的阴森,“我将你泡了酒,不就没人知道你了。”
“是你杀了张芳婷和方天贵,对吧?”言意后退几步,目光却不曾畏惧。
“他们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酿酒。”
“那你是用什么酿的酒,你敢说吗?”
“当然是上好的材料。”
“你指的材料是人的五脏六腑吗?”言意说道。
“不可以吗,只要酿出的酒是上等的,他们牺牲一些是应该的。”他说的理直气壮的,没有一丝悔改之心。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张芳婷和方天贵为什么是赤果的烧死,是凶手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吗,还是凶手的恶趣味。其实是他们自己点火焚身的,准确的来说是张芳婷点的火。因为她亲眼看到你的病态,她宁愿自己被烧死,也不会让你将她的孩子从她的肚子里拿出泡在这些恶心的酒里。”
言意大声的斥责道,“或许你本来就是一个病态,你喜欢穿女装,当你意识到自己这项癖好时,你自己都害怕了,但是你却享受这份沉沦,你想要靠近同性之人,比如张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他害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特殊癖好,但是又乐享其中,在这样的一个矛盾的状态下挣扎的生活着。
“张强为什么疯了?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言意问道。
“你不是什么都猜到了吗,还要问我?”
“我猜你是给他吃了你身上的器官,以此证明你对他的爱。”言意目光停在他的裆部,见他不语,她嘲讽道:“但是你却逼疯了他,你告诉他,你杀了他的女儿,你让他陷入了痛苦之中。”这就是他们第一次去张强的家中,发现家里为什么很干净,而他并不是一个勤奋的人。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会给你找一个很好看的酒坛,将你装进去的。”
言意目光从那些黑色的酒坛中扫过,一个个酒坛整齐的排成了两排,如同坟墓一般,大小刚好装下一个人,这里面装的什么,她实在不敢往下想象。
赵川拿着扳手朝着她靠近,而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命丧黄泉的时候,楼梯口突然亮了起来,谷城延扔下手机击中赵川的扳手,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还好吗?”
“西贝呢,是她找的你吗?”言意问道。
“她留在警察厅了,不用担心她。”谷城延说道。
赵川从地上爬了起来,扶住酒坛子,盖子被揭开,一股恶臭的气息。
“捂住自己的口鼻。”谷城延对着言意喊道。
“其他人呢,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我先到了,别说话。”谷城延捂住她的嘴。
赵川打开的酒坛其实是一个地下通道,谷城延扶着言意上去,自己则是下去追赵川。
“他心理不健康,”言意抓住他的衣服,担忧道:“你带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