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何萧对他们那位父亲的了解,还不足南宫行的十分之一。
相比这样洋洋得意跑来给他伤口上撒盐,南宫行更在意的是他和姜糖说了些什么。
毕竟,那个男人会背信弃义是预料之中的事,甚至比他想象中还要晚几年,而姜糖才是那个不可控因素。
想到这里,南宫行的脚步就更快了,他匆匆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姜糖哭丧着一张脸抱着被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哀怨。
“你怎么才来?我都要无聊死了。”
南宫行把东西放下,拿出保温盒又把一次性筷子拆开一并递过去:“给你带了鸡汤,费了点时间。”
鸡汤啊,姜糖不太情愿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就投降了,唔,还挺香,于是没有半分犹豫非常利索的吃肉喝汤。
“没加辣椒,调料也很淡。能吃得惯的话以后的饭就都我来准备吧。”
“咳咳”刚刚才被何萧一口一个小辣椒荼毒过的姜糖被一口鸡汤给呛住了,咳了良久才拿筷子指着南宫行:“大叔,以后不许提辣椒。”
南宫行不置可否,悠悠把带来的东西一股脑塞到床底,故作轻松问了一句:“你见到何萧了吧?”
姜糖唏哩呼噜把汤喝了几口,又吃了一会儿肉,吃饱喝足之后心情畅快了不少,这才懒懒使唤南宫行把床调高一点,方便自己半躺下。
“你那位异父异母的兄弟?”
南宫行没想到何萧连平时最忌讳的身世都说出来了,怔了一下才应道:“对。”
“放心,他想撬大叔你的墙角被我给骂回去了,虽然你和我的择偶标准差了一大截,但谁叫十年后的我喜欢你呢?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名誉,我是不会出轨的。”
南宫行眸色沉了下来:“他还说什么了?”
姜糖眨眨眼暧昧道:“让我和他上床。”
!
南宫行的怒气一下被勾到了巅峰,他气得话都不会说了,见他气成这样,姜糖哪里还敢捣乱,忙安慰。
“你冷静,我骂过他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大叔你别气了,我骂他骂的可凶了,他走的时候眉毛都快飞起来了,比你现在还要夸张。”
南宫行气的失智,满脑子都是何萧的脸,只要想想何萧说那话时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就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怪不得,要和他说什么姜糖可爱又热烈。
也是,何萧这个人就是一个疯子,连酒驾的车都敢坐,他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南宫行宛如恶鬼附体,身上阴寒的吓人,体内像有一个张牙舞爪的小怪兽到处乱撞。
他烦躁且不安,恐惧的近乎窒息,但还是强制自己坐下来,用呼吸来调节自己的戾气。
“小叔叔?”姜糖试探性叫了一声,见南宫行听不进去,只好动了自己泼皮无赖的技能,捏着嗓子换不同语调高低起伏把小叔叔三个字叫出了百八种花样。
“别叫了,这次车祸,他就是车主。何萧这个人和我关系异常恶劣,以后少和他接触。”
姜糖闻言立刻敬了个礼大声应:“yessir”。
南宫行看着她,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伸手想要碰碰姜糖的脑袋,却被姜糖异常灵敏的躲开了。
“sir,不可以色令智昏,也不可以摸我!”
南宫行碰了一鼻子灰,讪然把手放下,转身把新买的游戏机投喂过去。
姜糖接过游戏机的时候开心的声调都变了:“谢谢小叔叔。”
“今天恢复的怎么样?”
“还可以,感觉肚子有点痒。”
“那下午去看看伯父吧,他现在状况也好多了。虽然那边也有陪护在,但伯母还是跑不开,她也挺担心你。既然你身体好点了,不然就你过去看看他们吧。”
奇怪的是姜糖居然沉默了,病房里面只有哒哒的按键声以及游戏里面异常热血的背景音乐。
“你现在动着也不方便,我给你准备轮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