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急诊室外。
南宫行坐在长椅上垂着脑袋一身狼狈。
姜父姜母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姜父原本急着问,但却被姜母给拦住,让他去买点吃的东西回来。
见姜父不情不愿走了,姜母才坐下,从包里拿出纸巾按在南宫行手上,还未干竭的血很快把纸浸染成红色。
南宫行这才活过来,激烈抖了一下,把纸从自己身上丢开,然后又归于死一般的寂静。
本来是想要斥责的,但看这孩子身上一直抖瞳孔溃散的厉害,姜母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父提着东西进来了,姜母忙接过从里面拿了一瓶温热矿泉水轻轻塞到南宫行手里。
姜父更是急得团团转,恨不得扒在门上。
良久,才听到南宫行呢喃出了几个字:“对不起。”
姜父气的胸口直疼:“你怎么照顾的啊,这才搬出来几天,怎么会出车祸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南宫行垂着脑袋,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他试图组织语言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一遍,但他现自己失败了。
“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她。”
“怎么还没出来?这都进去多久了?”姜立身心急得团团转,姜母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忙把人按在椅上,一面替他顺着气,一面又劝:“天灾人祸的事谁能挡得住?这和小行没什么关系,糖糖会没事的,你别把自己老毛病再急出来。”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南宫行握着那瓶水,从里到外都是阴寒,姜母叹了几口气,盯着手术室一动不动,良久才问了一句:“肇事者现在什么情况?”
“在警局录口供。”南宫行渐渐从慌乱之中回过神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捏的很紧,手上的痛反而叫他清醒。
“车牌号给我,我去警局打点。”
“已经打点好了”南宫行面色阴沉,一步一步踏过去,将掌心贴上了急症室的门:“等姜糖稳定下来,我会亲自去警局一趟,无论背后是谁,都别想善了。”
南宫行想起何萧那副面孔,越觉得恶心,良久才咬牙道:“我不答应。”
“有需要就说一声。”姜父看着这个年轻人,到底没有选择再逼迫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南宫行怔了一下,他看着姜父深沉的面容,没忍住红了眼圈。
南宫行刚想再说些什么,便见急症室的门开了,之前亲手接过姜糖的主治医生踏了出来,姜父一见医生便迎上去询问情况。
“病人手术很顺利,三处内脏破损的地方都已经成功缝合,只是头部还有一处撞伤需要再观察几天,现在转入监护室,家属来了吗?过来补签名,字签好了再去办住院手续。”
“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姜母问了一声。
“病人麻醉还没过,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清醒之后再说。”
“谢谢,谢谢大夫。”
姜家父母一个在和医生道谢,另外一个则是下楼去办手续了。
只有南宫行一人看着被医护人员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姜糖,心如刀割。
姜糖睡了,看着苍白无力,南宫行把人安顿到病房,也顾不上还有长辈在场,直接握住了姜糖的手,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那个吻又轻又快,生怕弄疼她似的。
本来说好了南宫行来守夜,但为人父母的到底放心不下,也跟着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刚亮就有警察找上了门。
大体问了一下那天的情况,拿了姜糖的医疗记录之后为的警官才解释道:“肇事者叫刘文,做代驾少说也有五年了,按理说不该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