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瑶听着这些话,眉心拧成了一个结:“父亲就没有怀疑过大伯?”
“怀疑过。”西陵元齐说,“可事后又觉得都是兄弟,就算家里人都不待见我们,也不至于来祸害一个没出世的孩子。”
宫氏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大声地道:“什么兄弟?你是嫡,他是庶,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他就是想把你从族里彻底的清除掉,又怕我们的孩子有了灵根重新回去跟他的儿女抢地位。瑶儿本是有灵根的孩子,就是因为我吃了他从京里带来的点心!”
宫氏捂住口,呜呜地哭,西陵元齐就只能一声声叹气,低着头,两手拧在一起。
西陵瑶掀了车窗帘子向外看去,春日里阳光正好,入鼻而来的空气味道都是与前世完全不同的。只是,不管前世今生,人性都是如此,为一己之利不顾他人死活,骨子里的劣根性依然突显得这般强烈。
若那大伯当真害原主至此,这笔帐,她可得好好清算清算。
她开了口,轻轻地道:“父亲,跟我说说京里的事吧!还有你们说的修道、灵根,我以前……好像什么都不懂。”
“唉。”西陵元齐叹了口气,可又马上开心起来,他跟宫氏说:“不管怎么说,咱们的瑶儿现在不傻了,不管她有没有灵根,至少她是个正常的孩子。凡人不也就一世人生么?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说罢,又兴
致勃勃地对自家女儿讲起有关于京城的西陵家、以及那传说中的修道。
原来,在这天罡大陆上,凉国只是一个很小的国家。但这个国家很特殊,从皇室到贵族,几乎都是修真者的天下。修真从凝气期开始,进而筑基,再进结丹,之后元婴,化神,堕凡,问鼎,以及问鼎以上,传闻中还无人到达的第二步境界。每一个境界又分初期、中期、后期,以及顶峰大圆满。
当今万岁是个化神期的修士,但凉国真正所仰仗的却并不是皇上,而是一位神秘的上尊。据说那上尊是唯一一个问鼎期修士,其神通可通天遁地,真真活神仙一般。
至于西陵家,是凉国世袭的定国侯府,西陵瑶的祖父就是当朝的定国侯。家中还有一位坐镇的老祖,是元婴大能,也正因有这老祖在,西陵家才能世代稳坐定国侯的位置。
“可惜,老祖寿元将至,又冲击化神未成,就要坐化了。”西陵元齐分析说:“想来,老祖在坐化前一定会用秘术,将一位已经修炼到结丹境界的族人强行提至元婴期,以保证西陵家不会被凉国淘汰掉。只是这种秘术也有弊端,就是一旦施展,那被强行提升之人,此生将再没有化神的可能。所以,这种事对于此人来说,是造化,也是劫难。”
西陵瑶点点头,心里头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基本的概念,她告诉父亲:“相比起飘渺的修仙,我
到是对那位大伯更感兴趣些,特别是当年他来看过母亲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很是好奇呢。此番回京,若有机会可得找他好好问问。”
“万万使不得。”西陵元齐急了,“咱们一家人安稳过日子就好,千万不要招惹他们。虽然家规规定不能族人自相残杀,但杀人的手段千万种,并不一定要人家亲自动手的。你不知道,你大伯不但自己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他还有三个资质极好的儿女。你大堂兄今年十八岁,就已经凝气十三层后期,你大堂姐跟他是双胞胎,就连修为也是一样的。还有你那二堂姐,今年十六岁,据说前几天也突破至凝气十二层后期了。这样的一家人,咱们如何惹得起?”
西陵瑶不再说话,十多年了,这对夫妻已经被西陵家吓怕了,在这个以修真等级为尊的世界里,他们处在低层,已认定没有翻身的可能,于是甘愿被弃于村落,只求安稳生活。
可是,她看着这对夫妻,心里想着,你们可曾知道,真正的西陵瑶已经被那些人给害死了呀!她清楚地记得,当时在寻到仇人的一瞬间,这身体自然而起的反应就是一个念头:杀了她!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把那人杀掉,这才感觉到那股恨意逐渐消退。她知道,若那人不死,真正的西陵瑶,永不瞑目。
前一世的最后一刻,她用一场爆炸,带走了实验室所有折磨过她的所
谓医者;
这一生的第一瞬间,她用一身神力,报了赐予她重生之躯不甘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