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時間過去,宋槐沒再說些什麼,許是太累,窩在他懷裡直接睡了過去。
呼吸聲似有若無,眉頭緊緊蹙著。
段朝泠盯著她看了一會,將人安頓好,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又去拿了條干毛巾,擦淨她發尾的水珠。
一系列做完,沒逗留太久,關掉燈,闔上房門,重回到客廳。
嘴裡發苦,想抽支煙。將白?色煙盒攥在手裡,沒拆包裝,掃了眼這牌子?,突然沒了想抽的欲望。
隔幾秒,直接把東西?丟到桌上。
宋槐說,知道他不會喜歡她。當時有那麼一瞬間,他險些開口澄清。
這想法轉瞬即逝,很快被壓了回去。
她的決定?未嘗不是最好的抉擇。
開闊眼界,去結交更?多的人,才會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她年?紀太小,跟著他未必就有好結果,難保以後不會後悔。
無論?是基於長輩的立場,亦或是私心裡的其他,他總該為她作出長遠考慮,給她提供更?多的選擇。
如果到那時她有了所愛,他亦會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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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宋槐收拾好行李,準備隔天動身去機場。
她這段時間沒回段朝泠的住處,一直住在四合院陪陳靜如和兩?位老爺子?。
得知她報了別的城市的大?學?,陳平霖和陳靜如表示理解,同時也擔心她一個人在外能不能照顧好自?己;段向松沒說什麼太重的話,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生了好幾天悶氣?。
吃過午飯,宋槐問余叔要了一把工具鏟,將埋在樹下的桂花酒挖出來,拎著它們出了院子?。
這酒原是半年?前釀的,想等明?年?除夕的時候配奶酪和牛肉下酒。知道明?年?沒法再回來了,打?算送去北院,給段向松和陳平霖泡枸杞喝。
段向松這會在午睡,不在堂屋。
陳平霖坐在屏風內圍,正在理棋子?,瞧見宋槐進來,問道:「行李收拾完了嗎?」
宋槐放下桂花酒,在他身旁坐下,笑說:「收拾完了,裝了足足三大?箱。」
「你呀,光任性一次就夠我們兩?個老頭子?受的了。」陳平霖無奈嘆了口氣?,囑咐道,「等到了江城那邊,萬事多加注意,遇到麻煩或者零花錢不夠了記得及時聯繫家裡。」
宋槐笑著應下這話,「好。」
陳平霖問:「明?兒幾點出發?」
「下午兩?點多的飛機,十點左右出發就來得及。」
「我們到時候一同送你去機場。」
宋槐沒拒絕,應聲稱好。
猶豫一霎,明?知不該問,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叔叔他明?天也會來送我嗎?」
「方才聽你段爺爺提過一嘴,說朝泠前天去海城了,估摸趕不回來。」陳平霖說,「你若是捨不得,改日我叫他飛去江城探望你。」
宋槐頓了頓,笑說:「沒事,不麻煩叔叔了。他工作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