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憋在心裡不願發泄的負面情緒如潮水般湧上來。
眼前一片模糊,宋槐吸了吸鼻子,強忍著眼淚,低聲說:「謝謝你,段……叔叔。」
她不知道該喊他什麼才算合適。
段朝泠盯著她柔軟的發頂,沒搭腔,隨她喊什麼,「桌上放了保溫餐盒,裡面有吃的,餓了的話就吃一些。」
宋槐稍微抬頭,餘光注意到他緩步走到門口。
本想和他說聲再見,怕多說一個字都會哽咽,索性什麼都沒說。
離開前,段朝泠幫她關掉了壁燈。
「我在隔壁房間。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關門聲傳進耳朵里,房間恢復安靜。
宋槐終於可以徹底放鬆自己。
黑暗的環境,所有感觀被無限放大,她捂著臉抽泣,儘量不讓自己哭出聲。
這麼多年過去,原本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哭,但她好像真的沒辦法當著他的面裝作若無其事。
他於她而言,是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卻可以輕易瓦解掉她所有的倔強和故作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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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段朝泠準備動身去老爺子那兒一趟。
臨走的時候,在長廊碰見保姆何阿姨,看到她手裡端著的托盤,跟她問起宋槐的情況。
「這會兒已經醒了,在房間待著呢。」何阿姨嘆息一聲,「我瞧著眼睛腫了,應該是哭過。」
段朝泠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吃過東西了嗎?」
「餐盒裡的飯菜沒被動過……怕她餓著,我又做了些清粥和小菜,剛給她送進去。」
段朝泠心裡瞭然,沒再多言,托她將人照顧好,拿起玄關柜上的車鑰匙,逕自出了門。
到了地方,沒第一時間去北院看望老爺子,而是去了南院——老爺子的好友陳平霖的住處。
陪他說了會話,聊完事情,段朝泠沒久留,從南院離開了。
本打算去跟老爺子問聲好,被陳平霖攔住,說他們倆等等要去城西冰釣,車已經備好,只待出發。於是也就作罷,打算直接回去。
剛走到胡同口,和迎面過來的談景撞了個正著。
談家近期要辦喜事,談家人都要出席,一年到頭不怎麼回來的談景自然第一個被勒令現身。
兩家離得不遠,步行不過七八分鐘的距離,很容易在這裡碰見。
看見段朝泠,談景笑了聲,眼神多了抹諱莫如深,「聊聊?」
段朝泠睨他,「沒空。」
「昨天我找你出來喝酒,你也說沒空。」談景說,「不過昨兒到底什麼日子,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段朝泠沒接這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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