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明天再逛吧。”
“嗯。”
徐迟站起来,自然的牵住她的手。走出厢房,之前的服务生过来带他们去楼下买单。
夜色渐浓,悬月愈明朗,微风里带着凉意,街市里依旧亮着灯,来往的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林疏星出来后,被凉风吹了吹,困意消了一半,一路走走停停,买了一堆小玩意。
“你看这个。”她拿了一个小鹿面具戴在脸上,乌黑圆亮露在眨了眨,“好看吗”
徐迟喉结轻滚,“好看。”
她笑了声,摘下来,又去选别的面具。
他站在一旁,低头看了眼摆在摊上的面具,挑了个戴在脸上,轻声道,“林疏星。”
“嗯”林疏星毫无防备的扭头。
他正好弯腰低头凑过去,血腥可怕的恶魔面具倏地在她眼前放大了数倍,为了增强效果,他还故意加了音效,“嘿”
林疏星伸手戳着他面具上多出来一只假眼睛,撇了撇嘴角,“幼不幼稚啊。”
他笑了,笑声隔着一层面具,多了些别的感觉,“胆子这么大”
“啧。”她伸出大拇指和食指给他比了个五厘米左右的长度,“就这么一点大。”
徐迟攥住她的手,不紧不慢的问道,“那得多大,才够勇气晚上跟我睡一张床”
“无穷大。”
“”
林疏星晚上穿着人字拖拖鞋出门的,回客栈的路上,她提着之前买的面具,跑在前面,故意去踩他照在地上的影子。
徐迟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手里也拎着几样东西,路边灯光落在他身上,整幅画面,温暖又柔和。
林疏星连着跳了几下,左脚没站稳,忽的往前一滑,人字拖中间的东西崩的一声断了。
“”
徐迟从后面赶上来,低头看了看她的拖鞋,忍不住笑出了声,故意打趣道,“怎么不跳了”
林疏星撇撇嘴,懒得搭理他,脚勾着坏了的拖鞋,小步的往前挪动着。
徐迟笑着抬手刮了刮耳朵,两步一跨就跟了上去,在她面前半蹲着,“上来,我背你。”
她没动。
他扭头,眼底晕开笑意,“快点啊。”
林疏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拖鞋,也没再磨蹭,弯腰趴在他背上,两只手交握着垂在他胸前,脑袋顺势枕着他肩侧。
徐迟偏头看了眼,对上她的目光,唇角微勾,慢慢站起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拿着。”
“嗯。”
走了一段路,林疏星的困意又慢慢涌上来,她揉了揉眼睛,垂眸看着地上的影子,轻声道,“我爸爸以前特别喜欢这样背着我出去玩。”
他嗯了声,没多问。
“后来,他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背过我了。”林疏星脑袋换了个位置,垂下眼帘,声音淡淡的,“妈妈,周叔叔,还有好多人都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我总觉得他还在,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在陪着我,就跟你妈妈一样,在另外一个地方,默默的守护着你。”
说完,她搂了搂他的脖颈,小声问道,“徐迟,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不会再像父亲那样突然离去,而是一直陪着我,直到很久很久。
徐迟没直接回答,目光看着远方,淡声道,“我父母准备结婚的时候,我父亲其实是不同意的。他当时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我爷爷以死相逼,他才娶了我母亲。”
“结婚之后,他基本上都呆在部队,偶尔回来,和我母亲也是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吵架,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吵吵闹闹的过着,直到我出生之后,才稍微有了改善。”
可是好景不长。
徐迟十二岁那年,徐母意外现徐父早在十多年前因伤退伍之后,就和以前的初恋联系上,并且还有了一个女儿。
一向心高气傲的徐母自然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找私家侦探搜集了徐父出轨的证据,半个月之内就和他办好了离婚手续,带着徐迟离开了徐家。
半年后,以工作为生活重心的徐母身体出现问题,胃癌晚期,还没捱过那年的冬天,她便离了世。
“后来,我在她房间里收拾东西,意外现她的日记本。”徐迟停下来,缓了几秒才继续道,“我那时候才知道,她对徐穆国,一直都是爱着的。可笑的是,她到死都没告诉过徐穆国。”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那几年,都是真的,可琴瑟之好,却只有她一个人动了真情,而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客栈的招牌近在眼前,徐迟放慢了度,“自那以后,我就再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感情能够真的白头偕老。”
他停下脚步,将她放在台阶上,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指腹挨上去,“直到去年冬天,在那个黑暗肮脏的巷子里,在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出现了。”
“然后,你用一个笑,买走了我的余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