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汐宁深深吸着气,“我们去找母后。”
萧汐宁闯进皇后宫里时,皇后正在佛堂念经,自萧衍死
后,
她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
憔悴的面容上哪里还有当初的半分风华。
看萧汐宁莽撞进来,皇后皱眉斥责,“又怎么了?”
萧汐宁在自己母亲面前也不掩饰,“母后,我定要让萧雾玥去和亲,不然我没法咽下这口气。”
皇后隐忍着长长吐气,“你闹得事还嫌不够,还不安安分分。”
母后现在根本就是毫无斗志,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替她争。
萧汐宁牙关咬痛,看了眼供桌上的灵牌,眼睛转了转,“母后,那个萧雾玥将我害成这样,还克死皇兄,你真的咽的下这口气?”
听萧汐宁提起儿子,皇后神色流露出悲痛。
萧汐宁见状立刻把对太后说得那套说辞又拿了出来。
太后将信将疑,毕竟雾玥的生辰八字骗不了人,并不存在相克,但皇后爱子心切,似乎真的把这一切归结到了雾玥头上,神色显得有些疯癫。
但所幸她还算冷静,“那阉人只怕派人盯着你,你还没做什么,他就知道了。”
“所以还得是皇祖母出面,”萧汐宁恨恨咬牙,“我可以引开那阉人的注意力,只是现在皇祖母也被她哄骗。”
一旁的青芷忽然道:“可不是,今日五公主还送了太后一条自己亲手做的佛珠来投机取巧。”
萧汐宁接着愤然道:“偏偏皇祖母还十分喜欢,也不怕有被克。”
“佛珠?”皇后若有所思的反问,眼里闪过狠毒的精光,“太后不是不信她会克人吗,正好。”
……
傍晚十分。
萧汐宁焦灼的在殿内打转,看到青芷急匆匆进来,连忙问:“如何。”
皇后也看了过来。
青芷深深吸气,声音发着抖,“太后太后失足坠入莲池,现在已经被救起,太医也已经赶去救治。”
萧汐宁目光心虚的闪了一下,旋即又冷静下来,皇祖母也不能怪她,是她不肯信的。
而且,皇祖母也没有性命危险,萧汐宁反复安慰自己。
皇后远比她冷静的多,看着进来的内侍,“没有留下痕迹吧。”
得远公公是皇后信任之人,他弓着腰道:“娘娘放心,一块小石子,发现不了。”
皇后点头,“那就好,如今就差再去给太后添一把火了。”
*
雾玥得知太后坠河,连忙赶去探望,各宫妃嫔公主都在,连元武帝也匆匆赶了过来。
所幸夏水不凉,又救起及时,太后没有大碍,只是年事已高,加上这一遭受惊不小,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虽然太后是不慎失足跌落,元武帝还是大发雷霆,处置了一干宫人和巡守的禁军才罢休。
而太后则是一直烧到了第二天,才勉强褪去。
雾玥过去时太后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精神仍然不济,靠坐在罗汉床上半阖着眼。
雾玥看着面色苍白,虚弱无比的太后心情复杂,敛起心绪上前低声问:“皇祖
母觉得身子如何。”
太后摇摇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雾玥抿了抿唇,接过宫女端来的药,伺候太后喝下,又替她擦了擦嘴。
太后虚弱的喘了一声,和蔼道:“你有心了,哀家这不用陪着,早点回去吧。”
雾玥点点头叮嘱,“那皇祖母好好休息。”
雾玥离开没一会儿,伺候太后的嬷嬷就进殿来通传,“太后,寂合师父求见。”
太后撑坐起一点身体,“请。”
身着僧袍的僧人走进殿中,手掌合十朝着太后行了一礼,“贫僧得知太后抱恙,特地来为太后祈福诵经。”
太后也回了一个合十礼,“有劳寂合师父。”
她虚抬手请僧人落座,僧人注意到太后手腕上带的佛珠,蹙眉道:“之前不曾见太后带过这个佛珠。”
太后笑笑说:“此乃晚辈送的,一片孝心,哀家就带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