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拉住男子的衣袖,将他拉入座位。
裴今酌深深看了堂兄一眼,之后为其倒了一杯茶。
一切办妥后,苏明妆便把白天生之事说了出来,“所以,顾姑娘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再与锦王联系,与你好好过日子,她便会帮我保密。”
裴今宴一拳砸在桌子上,“与她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邦”地一声巨响。
好在裴今宴并未用太大力气,英武院的桌子是多年柏木制成,厚重结实,所以未砸碎。
苏明妆哭笑不得,“好了,消消气,先谈正事。”
裴今宴端起茶水,灌了下去,俊容上还有盛怒后的赤红。
苏明妆正色道,“本来我们的事,不用惊动母亲和婶母,但现在不惊动怕是不行了。母亲心思重、又敏锐,不能让她乱猜,所以我今日找你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一会告诉她们什么,隐瞒她们什么。”
裴今酌道,“我没意见,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裴今宴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我也是。”
苏明妆思忖片刻,“现在我们手上有几件事。第一件,是皇上设计,诱我栽赃今宴。第二件事,武王于苏家埋下隐患。第三件,锦王的秘密。第四件,我与锦王的合作。第五件,堂弟与锦王的合作。其他小事不算,大事便这五件,你们帮我想想,可否还有疏漏。”
“没有。”二人道。
苏明妆点头,“我认为其他都能说,但锦王的秘密,暂时还是别开口了,连带着锦王与堂弟的合作。其他三件,倒是可以说。”
裴今酌却道,“我认为,你与锦王的合作,也别主动说。”
“不主动?”苏明妆不解,“等东窗事……咳,等被现?”
裴今酌点头,“对。”
“……这能行吗?”苏明妆疑惑。
“这件事交给我。”裴今酌起身,“我知道堂兄想解释,你听他解释。关于那两件事,交给我去与母亲和伯母说。”
裴今宴也起身,“我们一起去吧。”
裴今酌目光复杂地深深看了堂兄一眼,“我自己就行,你最好与堂嫂把话聊开了,”声音一顿,“还有,那顾翎羽多半对你有男女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裴今宴懵,“我从未主动和她说过话!”
裴今酌失笑,“你太小瞧女子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了,你想想,堂嫂当初是怎么被煽动的?”
“……”裴今宴。
“你们慢聊,我在知春院等你们。”说完,便离开了书房。
走出英武院,一阵秋风吹过,让他平静下来。
已入深秋,逐渐昼短夜长,裴今酌看向渐暗的天色,眼神淡淡,“果然,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
书房内。
裴今宴的脸,一会郁闷的铁青、一会愤怒的赤红,变来变去。
苏明妆还在思索裴今酌的话,觉得不无道理。
好一会,裴今宴闷闷地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裴今宴郁闷地两只手抓住头顶,将整齐的束抓乱,“我真是要被气死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会招惹她?”
苏明妆噗嗤一笑,问道,“当初我栽赃你时,你是不是也这般苦恼?”
裴今宴依旧抓着自己头,“没有。”
“不信。”
他放下可怜的头,定定盯着女子,眉宇之间瓷白的皮肤,硬生生挤出一些折痕,“你陷害我时,我想的是: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即便是被迫娶了能怎么着?左右我也没有想娶的人,只当国公府多养一条狗……当然,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知道,不用解释,”苏明妆痴痴地笑,“面对那般诋毁,你只骂我是狗,对我已经很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