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
正准备离去的屈材看见了被一众师兄弟“恭送”回来的昙昼。
众人将她重新押回座位上,随即往她旁边的位置席地一坐,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昙昼厚着脸皮道:“真巧啊,这么快又遇见了。”
屈材笑容依旧温和:“如此有缘不如我给师姐算一卦?”
昙昼:“……”
卦最后还是没有算成,屈材倒也不急于一时。
毕竟这一卦从八年前两人初见时就已经在他心里埋下了很深的种子。
屈材是个天赋异禀的卦师,彼时他十岁,虽做不到一眼知晓天下事的程度,但已经将梅花易数学得极为通透,卦卦无差错。
那时的昙昼就是个小霸王性格,仗着自己年纪小卖乖不修炼天天偷懒,被凌华剑尊黑着脸从赌场里薅出来后恶从胆边生,一脚过去直接踹翻了在路边掰着树叶算卦的小屈材——以及他的卦象。
她一路没有消停,将祖宗树踹倒了几棵,还差点一个霹雳蛋将山头劈了。
凌华剑尊当时脸都气绿了,直接将年仅七岁的昙昼又一次丢到思过崖去了。
可昙昼初到无极便是被三峰捧在手心上的,性子可以说是顽劣不堪,说是去思过其实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祸害罢了。
果不其然,不到三日昙昼便被几个戒律堂长老黑着脸丢了出来。
再说小屈材那边。
小屈材当时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震天动地,结果哭着哭着他却现卦象有转机——
因为昙昼那一脚,他的卦象变了。
一般来说一个卦便是算上百次、千次也不会出什么变化。
但是那一次,确确实实就是变了。
自此,小屈材像是现了新大6,每日都缠着要给昙昼算一卦。
而且他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若是没有昙昼本人同意,不论他使出再大本事也无法看清楚她的命数。
唯一一次看见,是昙昼随剑尊去了一趟太白回来后。
只是那次也不算成功,自己才窥见她星盘的冰山一角,昙昼就忽然反悔不算了。可哪怕是这样屈材也并不好受。
他看到的卦象不多,却足足被炎症折磨了十天十夜,差点要了他半条命。
现在的他,锲而不舍地认为自己本事更上一层楼。
可昙昼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拿来搪塞他的话无非是一句:“命是越算越薄的知不知道?你可别记恨我然后背地里疯狂算我命给我算死了嗷!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对此,屈材只能默默道:“……这话假的。”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以后莫要再说了。”
其实这比赛实在是没什么看头,昙昼全程如坐针毡,偏偏她想睡觉还被一旁的剑修师妹提溜了起来。
想找个人说话,但是举目望去众人皆看得津津有味,只有一个患有眼疾的屈材……
两人目光相对片刻。
“师姐我给你……”
昙昼默默挪开视线。
不用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呸!扫兴!
她打着哈欠把玩耳朵上那颗红色灵石做成的耳饰,扭头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拿着玉简拼命记录着什么,登时有些好奇地探头一看。
【今日新感悟:何彦师兄将灵力集中于脚踝,能提4o。1%,但灵力消耗会增加22。73%,这可能是基于他脚踝有伤,具体情况还须实际考察……】
昙昼:“……”
打、打扰了。
这简直卷生卷死啊!
现在的修者啊……嘶!真可怕!
好说歹说昙昼还是成功熬到了自己上场。
只要她一上台假装被打得很惨,然后“伤心欲绝”离去,闭门不——
“师姐,我认输。”
“???”
“你有病啊?!”
众人目光纷纷落在了她身上。
靠!喊晚了!
昙昼……昙昼咳了一声,把大师姐的架势全部摆了出来,“你身为一个剑修,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一点都不害臊吗?你一点都不羞耻吗?!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把你的剑给我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