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急得好像都要爬桌子上对着老天爷誓了。
裴曜:“……”
他低头,才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沉默半晌,悻悻然坐了下来。
晚饭过后,裴父沉默了半晌,同裴曜坐在沙上,问他怎么突然想养一盆油菜花。
裴曜:“我跟幽采一起养的。”
斜斜倚靠在沙上的邓欣女士立马直起身子,开始仔细地瞧着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的小花盆,沉思片刻:“是挺可爱的。”
她美滋滋道:“要不怎么还说小采有眼光,人可爱养的花也可爱。”
“瞧这小花,瞧着小叶子,多可爱啊。”
她让裴父去楼上卧室里把她前段时间织的花盆套拿出来,还叮嘱裴父一定要记得拿粉色和天蓝色那两个花盆套。
裴汀越挫越勇:“妈,我那盆兰花也要。”
邓欣女士扭头,诧异道:“你那盆兰花三年都不开花,要来做什么?”
裴汀信誓旦旦:“大师算过了,只要给兰花换位置,放在二楼阳台,明年春天肯定开。”
小花盆的油菜花竖起耳朵,听了一耳朵。
半个小时后。
裴曜带着小花盆上楼洗澡,楼下的裴汀在同裴父谈论最近几家风头正盛的公司,邓欣女士一边覆着面膜,一边哼着歌织着新的花盆套。
卧室里,裴曜将小花盆放在床头柜,蹲下同盆里的油菜花道:“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等会就出来了。”
他摸了摸油菜花的小叶子:“明天狂哥要是来了,好好问一问你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油菜花乖乖地点了点头。
裴曜拎着换洗的衣服走进洗浴室,不一会响起哗哗的水声。
小花盆里的油菜花乖巧地安静了一会,随即伸出几根藤蔓将整个小花盆撑起,哒哒哒地跟只八爪鱼一样往卧室门外狂奔。
他跑得着实是快,拧开卧室门时,浴室里的裴曜连沐浴露都没挤。
小花盆八爪鱼狂奔到了长廊,竖起耳朵,片刻后,一个紧急刹车停在了二楼的阳台。
幽采耳朵竖得高高,果然听到声音温柔的男声:“你来了?”
幽采懵懂抬起头,看到远处的阳台上轻盈柔软绒感丰富的象牙白丝绸窗帘随着夜风浮动,一盆风姿绰约雅意十足的兰花静立朦胧月光下,秀叶曲折劲挺,每一瓣长叶都轻盈优雅。
分明没有开花,但仍旧夜风浮动间仍旧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油菜花出神地望了一会,随后跟八爪鱼一样爬上窗台,离兰花离得很近,听到那道清朗的温柔男声让他慢点,小心摔着。
花中君子,性格一向是雅致淡泊。它同幽采温柔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里太久,好久都没跟同类说话,所以刚才叫了你两声,没想到你真的过来了。”
裴宅很早之前因为裴曜对花粉过敏,将家中的绿植一并撤下,家中已经很久没有新鲜的绿植了。
兰花长久地凝望着眼前的油菜花,半晌后不禁生出亲近之意,笑着喟叹道:“你长得真好看。”
“你同我们这些花不一样。”
眼前的油菜花虽然开出的花并不艳丽,但却有种极其蓬勃的生命力,亲和迷人。
幽采有点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半晌后,他歪着脑袋道:“你就是这个家里的裴汀养的那盆兰花吗?”
“他说你三年都没有开花,为什么啊?”
眼前的兰花看起来并不像是生了病,怡然自得地沐浴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