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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成看着被楼谪笑眯眯地挡得严严实实的柳绵,张了张口。
楼谪又打断了,“父亲要是没事就坐下一起看戏吧,我们请的城里最好的戏班子,一定不会让父亲觉得无聊的。”
柳成拉着楼谪坐下,小声地问道:“楼谪,你给绵儿铺里装潢的那些琉璃能不能给我的布庄送点,咱们都是一家人,该给的我也不会缺你的。”
楼谪浅笑着,“父亲大人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们琉璃店今日开张,您有什么需求尽管在店里挑选就是了,咱们是一家人,这是店里的佳客令牌,您拿货,减价两成。”
自己买和柳绵楼谪亲自送去的到底是两回事,柳成并不满意,可是看着楼谪那张笑脸,柳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笑着把令牌收了下来,“贤婿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父亲快看吧,这段最精彩。”楼谪道。
柳绵还挺喜欢看这类戏曲的,他小时候并没有什么机会看,沈思月因为身体原因从来不会带他看戏,柳成在府里看的也都是些歌舞,偶尔请来戏班子,也不会想着叫上柳绵去看。
这种大户人家习以为常的娱乐方式,柳宁都看不上眼,一直试图跟程逍林攀上话,但柳绵看得津津有味。
一双漂亮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吱吱呀呀。
楼谪对这些表演兴趣淡淡,但他有自己的风景看。
柳绵一回眸就看到楼谪也在看台上的表演,柳绵激动地拉着楼谪笑道:“好厉害!你看那个变脸!”
楼谪笑着点了点头,“是很厉害,你喜欢看,以后在家无聊了就请他们来唱唱。”
柳绵眼睛亮了亮,“可以吗?会不会很吵?”
“怎么会,我们家院子这么大,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楼谪摸了摸柳绵的脑袋。
“阳日照平安宅,五福星临吉庆门,恭贺楼公子,柳郎君乔迁之喜!”
戏曲唱完,经历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的小生和花旦互相拉着手,吊着嗓子恭贺道,最后相随移步下台。
满场喝彩,在附近的宾客们再度恭喜了楼谪和柳绵一遍。
礼炮声响,宴席开场。
乔迁之喜,主人家必不可免要推杯换盏,楼谪夫夫又很大气,举办流水席,一时间敬酒之人层出不穷。
楼谪喝了一杯又一杯,眼前都有点冒金星了。
齐玉终于在一群人中排出了头,拿着酒杯看了眼有点晕头转向的楼谪,“算了,绵绵,我这杯就敬你吧,恭喜你们。”
柳绵红着脸,有点微醺,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举着酒杯,笑道:“谢谢玉姐。”
言罢就准备一饮而尽,酒盏却被抢走了,柳绵懵懵地看着空空的掌心。
楼谪揽着柳绵,拿着酒杯打晃,“柳绵是我夫郎,都不许灌他,我替他喝!”
又是一杯下肚。
全场的氛围火热起来,来人纷纷感叹楼谪和夫郎感情好,敬楼谪的人更加络绎不绝起来。
柳绵忧心地从被楼谪揽在怀里,变成扶着楼谪的胳膊。
今日是在自己家中,多喝点高兴高兴也无所谓,但柳绵担心楼谪喝伤了。
“好了,就到这吧,他今日喝得太多了,各位继续,我先扶他回房休息。”柳绵抱歉道。
“嗨呀!楼公子还没说够呢!咱们也得问问楼公子的意见不是?”喝上头了,有人在人群中起哄道。
“就是,我看楼公子人高马大,这点酒完全不在话下,楼公子说,是和兄弟们继续喝,还是认怂回房啊!”有人附和道。
“大家都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柳绵蹙了蹙眉,准备喊人把这些喝醉了的人拉下去。
有醉汉不乐意了,指着柳绵不满道:“你这哥儿,夫君还没发话呢,怎么都做上主了?”
柳绵眉心压得更深了几分,楼谪迷迷糊糊地睁大眼睛,将那醉汉指着柳绵的手指掰住,“谁许你这么跟柳绵说话的!柳绵就是这的主人,他不仅做得了我的主,还做得了这整个院子的主!”
那醉汉叫苦不迭,柳绵忙把楼谪拉了回来,拍着人哄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喝醉了。”
齐玉和程逍林也被这边的吵闹吸引过来,安禾已经把那闹事之人拉了出去,齐玉和程逍林就开始引导剩下的人离府。
等清的差不多了,齐玉和程逍林回头看着静静窝在柳绵颈间的楼谪相视一笑。
“这小子,倒是痴情,喝醉了都不忘记护着夫郎。”齐玉无奈道。
“怎么不是,现在能看到这么一对夫夫也是难得了。”程逍林点头道。
“我先回了。”齐玉摆了摆手,又给柳绵打了个招呼,柳绵点了点头,想起身相送,身上的人又紧粘着推不开,只好无奈道:“今日麻烦你们了,改天再请你们吃饭。”
程逍林也打了个招呼,就忙不迭跟着齐玉走了,“我送你,你个姑娘家,回家危险。”
齐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指着自己笑道:“姑娘家?我?”
程逍林一下就被齐玉明艳的笑容吸引了,都顾不上齐玉说的什么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对啊,你看着年纪也不大,楼谪他们叫你姐姐,年纪估计跟我差不多吧。”
齐玉好笑地看着程逍林,“不知举人大人如今几岁啊?”
“二十二。”程逍林站直了道。
“那举人大人怕也得喊我声玉姐了,我今年都二十八岁了。”齐玉笑着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了。
程逍林愣在原地,反应了一会儿后才快步追上了齐玉的步伐,“那也也也也是姑娘家,这么晚回家还是危险的,我送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