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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开药膏,楼谪不由分说地抬起柳绵的下巴,眉目认真地给柳绵下巴上的红痕上了些药,全程小心翼翼,生怕给柳绵二次伤害了,涂完后还对着柳绵白嫩的下巴轻轻吹了吹。
“你这皮肤真是娇气得紧,可是得仔细一点,我刚刚也不是故意的,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楼谪靠近柳绵,眨了眨他那双黑亮的大眼睛。
还挺可爱的,柳绵刚死的心现在又蠢蠢欲动了,烦人。
柳绵不高兴地伸手一把按住了楼谪靠过来的俊脸,将人推远了一些。
“没有的事,今天累了一天了,早点洗洗睡吧,我喊安禾叫水。”柳绵站了起来,往外走道。
只留楼谪对着空气中残留的浅淡玉兰花香发愣,不得不说,柳绵真的好香,感觉被子都染上味道了,柳绵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吧?楼谪挠了挠头。
热水很快就送上来了,柳绵沐浴时楼谪非常自觉地出了房间,在外面发了会儿呆,干脆在柳府夜跑锻炼身体起来。
柳府还是很大的,大大小小有不少院子,四处都是青瓦的房子,还有绿植,假山,池塘,一个柳府的建造成本都比光林村所有的土屋茅草屋加起来要多多了。
楼谪边跑边感叹道,今晚风景还不错,弯月悬空,湖水幽幽,一位身穿白衣的人正在湖边站着。
给楼谪吓了一跳,凑近一看,发现那人有脚,心才放了下来,准备再跑远时,湖边那人转过身来。
楼谪停下脚步,不太高兴地看着那人:“是你。”
齐玉那日查了药粉回来便是面色凝重,大夫说是能摄人心神的药,用多了是能让人意识涣散的,让身体对情事上瘾,离不开人,到时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浑浑噩噩的,人是会废掉的,是禁药,用不得的。
得知了此事后,楼谪立马将那包药粉处理了,同时心下大怒,柳绵要是成那样,楼谪不敢想象自己回做出什么事来,还好,是他来了,如果当初他拒绝了柳绵,柳绵后来选的人被收买成功了的话……
当时楼谪都不敢深想,握在手里的茶杯嘭一下就捏碎了,吓了齐玉一跳。
这也是楼谪又开琉璃店的原因,第一时间让王淳将成品送往京城,而非直接开始售卖等待琉璃火遍大江南北后,再引起京城的注意,那样太慢了,他得尽快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好巧楼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柳宁微微点头,语气从容淡定,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是柳绵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日柳宁离开后,楼谪就找人查到了他的身份,没想到小县城里的商贾人家内院竟然都如此污糟。
楼谪没将这件事讲给柳绵听,左右柳绵也清楚他那些姨娘们弟弟妹妹们都不怀好意,自己心有提防。这种事再讲给柳绵听,平白污了他的耳朵。
“不巧,我是你哥夫。”楼谪扔下这句话就转身要走,不欲搭理这黑心的弟弟。
“听闻楼公子今日为护我哥哥与父亲大吵了一架?楼公子和哥哥情深意切真是羡煞旁人,这不得谢谢我的药吗?要是没我的药,你能让哥哥那么烈的一个哥儿乖乖听话吗?楼公子,你与我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柳宁边缓缓说着,边一步一步朝楼谪走近。
今日听说了楼谪竟然与县府有关时,柳宁快气死了,没想到柳绵的命那么好,随便抛绣球找的穷酸猎户竟然也是个金元宝。
不过还好,听清扫的人说那新房的药膏用空了大半,没想到柳绵那一等一清高的哥儿竟然这么能折腾,表里不一,勾人的本领大得很呢。
那仆人嘲讽的话语在柳宁脑海响起,柳宁勾起自信的笑容,这哪是柳绵勾人啊,肯定是楼谪下了那药,装的道貌岸然又如何,用了他的药,那可就是在他手上留了把柄。
柳宁笑道:“听说昨夜合欢膏都快被用空了,看来楼公子昨日挺满意的,我哥哥伺候人的本事还不错吧,我这还有些药,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做,这些药也送给你,保准给你一个乖乖听话,百依百顺的柳绵。”
合欢膏?名字这么明显的意味,楼谪醒悟了,难怪昨天柳绵看这药膏的眼神怪怪的,没想到这么阴差阳错的误会了。
柳宁手里竟然还有这害人的药,与其等着那药留在他手里流于他手,突生意外,不如自己顺水推舟将药全部拿过来毁掉,免得再害人。
“这药可是不好得,宁少爷是从哪来的啊?”楼谪缓和了下表情,态度自然地问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不然以你给柳府少爷下药的事,足以让你引以为傲的县令谋士的身份毁掉。”柳宁自以为拿到楼谪的把柄,暗自提醒道。
楼谪忙做出慌乱的表情,学着今天晚上柳成说话的样子,“你这哥儿!胡闹!”
柳宁晚上不在场,还真没看出来不对,以为楼谪是真的慌了,心下更是觉得十拿九稳了,招了招手,让楼谪凑近一些。
楼谪适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声说:“这周围没人,宁少爷有事直接说就好,需要我做什么?”
柳宁干脆自己走近了些,自顾自小声说着,面露狠意,听得楼谪眉毛不自觉绞在一起,心中也是怒火中烧。
“这不妥吧?毕竟柳绵是柳老爷的嫡长子?若我打他,那柳老爷肯定会不高兴的啊。”楼谪道。
“你想多了,我爹不喜欢他得紧,你不打死他就行,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狠狠地折磨他,让他别再惦记府里的财产,把你伺候好才是最重要的,楼公子,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