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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清状况的小陈也是被柳宁突然落泪惊到了,再说柳绵的风评确实也不太好,小陈忍不住发声道:“楼公子,你是不是话说的太重了,这里面可能有误会…”
小陈还准备说的话被楼谪不咸不淡的一眼堵住,小陈心下一凛,回过神来,完了,他好像说错话了。
柳宁的诋毁还在继续,楼谪却不愿意再听下去,
“柳绵那家伙也就是自命清高,一副皮囊是好的内里全都烂完了,你不掌控他,你就等着被他掌控吧,柳绵打人的事迹你不知道吗?你跟他成亲,不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你就等着不得安宁吧,我这药赠于你,你爱用不用!啊!”
“少爷!”
“公子!”
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迅速地在柳宁白皙的脸上浮现,楼谪在三人惊恐的眼神下坐在凳子上不动如山,漫不经心地拿着手帕擦了擦手。
柳宁精心做的发髻散落,捂着被扇的侧脸,侧眸不可置信地看着楼谪:
“你竟敢打我!”
柳宁说着面孔狰狞地就想挠过去,被楼谪轻松地推开,“我家夫郎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会看,不用听你说,下次再胡言乱语可就不是一巴掌的事了。”
柳宁和那疯癫小厮被楼谪轻松关至门外,柳宁还恼怒地拍了两下门,发现不少人都注意到他此时的狼狈模样,不敢再多逗留,捂着脸,让小何挡着他,二人迅速离去。
楼谪看向屋内还剩的小陈,将刚插了一半的花拿了回来,语气冷淡道:“你等会儿去找玉姐把这几天的薪水结了,以后不要来了。”
第25章
陈大听了面色苍白,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楼谪不习惯地移开了视线,遏制住想要阻止陈大下跪的冲动,冷眼看着陈大求饶。
“楼公子,是我说错话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差事,楼公子,是我不该,是我不该。”陈大跪在地上见楼谪无动于衷后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扇了自己两巴掌。
听了刚刚动静慌忙赶来的齐玉也是一惊,推开门又连忙掩上,“这是怎么了?”
楼谪的表情冷漠,齐玉也不好擅作主张,这才发现一向温和开朗的楼谪沉下脸来的气场异常骇人,齐玉站在一边不敢再出声。
酒楼生意好,分例多,老板掌柜都很开明,想到家中半瘫的父亲,起早贪黑,满头白发的母亲,陈大真的不想被赶走。
“公子,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大是真的慌了,一下又一下,把自己的脸都扇得肿了起来,楼谪轻蹙了下眉,
“既然这份差事对你这么重要,以后就看清楚自己的位置,柳绵是我未来夫郎,这座酒楼的半个主人,日后莫要再做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事。”
楼谪摆了摆手,“下去吧。”
陈大连忙磕头感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此后店里的小厮都知道了楼谪的态度,后来心有嘁嘁的方圆听了此事后都为自己捏了把汗,不得不暗自庆幸他因为事忙而躲过一劫,毕竟此事放到他身上,他也不一定能做的比陈大好。
轻贱哥儿女子,男人三妻四从的观念早在世人脑海中无形地根深蒂固。
齐玉见人退出去后,楼谪认真地剪枝插花,不似刚刚那般吓人后,才问楼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青衣哥儿?想害绵哥儿?”齐玉也拧起了眉。
楼谪点了点头,把桌上那人未带走的药粉递给齐玉,“帮我去药房查查这是什么药,对了,你有听说过柳绵得罪过什么人吗?”
齐玉面色凝重地接过油纸包,摇了摇头,“我对这种高门大院的事也不了解,就听过那些大家讲烂了的只言片语,实在帮不上忙,哎,没想到绵哥儿这么好的人,处境竟然糟糕到这个程度了。”
楼谪将鲜艳欲滴的蓝色风信子仔细地修去破损,认真道:“我以后会保护好他的。”
齐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可算了吧,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人高门大院的,柳公子指不定多聪明呢,就你这土生土长的普通农户,入赘进去还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这么一说,楼谪又想起柳绵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他说自己是他即将成亲的丈夫。
楼谪一直不咸不淡的表情不自觉就柔和下来,语气温和地应了一声,“嗯,他是挺厉害的。”
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齐玉搓了搓肩膀,忽然有点想念她那进京赶考的文弱小夫君了,真是烦死了,天天被这家伙秀一脸。
又说了些旁的事情,齐玉拿着药粉准备出去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楼谪使唤了,齐玉转过身不满道:“不是,老娘很忙的,你怎么不自己去药房问啊!”
楼谪将最后一只风信子处理好,用牛皮纸精细地包好,一脸坦诚地笑道:“我等会儿要去找柳绵,只能辛苦一下玉姐了,麻烦了,拜托。”
“我就知道,你小子!我说你怎么突然有插花的闲情逸致了,你这家伙,赶紧滚吧,烦人。”齐玉愤愤地合上了房门,挥袖离去。
就这还说不喜欢哥儿,这真是有鬼了。
今日楼谪早早便到柳树下等候,可算是没再让人等他,楼谪一手拿着清凉糖水,一手抱着鲜花,前几日都没有柳绵来得早,这还是楼谪头一回等待,不知为何,站在柳树下的楼谪有些突如其来的紧张。
抱着花的手微微起汗,楼谪将其归结于天气太热,又不自觉想柳绵会不会觉得他插的花丑,他也是第一次包花,古代条件有限,也没什么漂亮的包装纸,楼谪其实是有些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