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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边说边摇头,将大夫送走后,柳绵找到安禾,脸色很不好看,“查到是谁在爹亲面前碎嘴了吗?”
把人迅速抓起来,一人给了一个巴掌又赏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柳绵沉着脸道:
“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别怪我不留情面,你们都是跟在爹亲身边多年的人,爹亲的身体状况你们比我清楚,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都给我注意点,别仗着为我好的名头乱嚼舌根,一切事情以爹亲的身体为重明白了吗?”
两个哥儿小厮被打得腰部一片血肉模糊,还得被人架着给柳绵磕头认错,其他院中人皆是心下一惊,少爷平日对他们这些下人好,都让他们忘了一切的前提是郎君了,少爷可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呢。
纷纷表明态度后,柳绵让安禾照顾一下沈思月,他去药房买药。
安禾有些担心地看着柳绵,“要不我去取吧?少爷你一个人外出不安全。”
府中成分复杂,柳成后院抬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人,这种进口的药物柳绵完全不敢假以人手,哪怕是他最信任的安禾也不行,安禾会些武功,平日里柳绵出门都跟在左右,但今天情况特殊,得有个信任的人看着爹亲院中,柳绵看向安禾,“没事的,帮我看好爹亲,我相信你。”
安禾还是有些不放心,但看着柳绵认真的眼神,终是大声应是,“好的,少爷请放心!”
柳绵被他吓一跳,瞪了他一眼,“稳重稳重,别天天大惊小怪的,我走了,照顾好爹亲。”
安禾捂嘴噤声点了点头,“少爷要不要戴个斗笠以防万一?”
柳绵翻了个白眼,“你当你少爷是谁,出去还能被人绑了不成?”
那日小院争吵之后,楼谪在李家一众老小阴毒愤恨的眼神下如愿拿回楼家资产,今日进城是准备把那些野货卖了,顺便解决赌坊债务之事。
五百两债务,先不说初来异世的楼谪拿不拿得出来,就算拿得出来楼谪也没准备还这笔钱,要知道原身可算是死在赌坊手下。
楼谪先去鲜香客卖了那头野猪,今日进门时就能感觉到门面与那日的不同竟然座无虚席,本来忙着招呼客人的齐玉看到楼谪更是喜笑颜开,眼都笑弯了。
“楼公子来了,欢迎欢迎。”齐玉在柜台里给楼谪招手,看到楼谪手上提的一个巨大的袋子捂嘴惊叹,“楼公子今日大丰收啊。”
上次对楼谪很冷淡的小二方圆也忙不迭地小跑过去,殷勤地将袋子接过,态度热情地让后来的几个小二摸不着头脑,楼谪就穿了身普通玄黑布衣,出了样貌有些出众外看不出哪里特别,更别说手上提着的脏兮兮大布袋一看就是村里来的人。
“嗬,这么重。”接过东西的方圆整个人被袋子带了下去,颇有些吃力才抬了起来,“这里面是什么啊楼公子,怎么这么重。”
方圆一路边拖边拉,完全没有半点楼谪刚刚气淡神闲的样子。
楼谪想要自己拿但是被方圆咬牙躲过了,“没事的,楼公子,我可以。”
楼谪只好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野猪,还有几个鸡兔。”
不仅方圆惊呆了,连走过来的齐玉也惊呆了,“你猎到了野猪?太厉害了吧。”
“运气好,店里生意还挺不错。”楼谪看了看人声鼎沸的两层楼。
齐玉拉着楼谪避开人群,笑道:“还是你的菜方好,你那个毛血旺,鱼香肉丝,还有酸菜鱼做出了真的太好吃了,今儿来的客人都是来吃这三道菜的。”
“来,真没想到生意会这么好,上次一贯钱姐买的亏心,给你补上。”齐玉从柜台中拿出了一个钱袋,递给了楼谪。
“不用了,玉姐,你上次给我的两斗米也没收钱,你留着吧,你这又招了几个人开店也不容易。”楼谪没接那钱,“你找人称称,我今儿是来卖货的。”
齐玉顿了顿,抹了抹眼角,“好,爽快,既然你叫我声姐,那我就拿你当弟弟看,这钱你必须收下,不然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不收就是看不起姐姐。”
楼谪无言,看到齐玉态度坚决,轻叹了口气,“好,那楼谪就谢过姐姐了。”
齐玉这才笑了起来,招呼着后厨的人来称货,一头野猪二十五两,还有这几日楼谪猎的数只鸡兔,一共赚了五十两白银,齐玉给的钱袋里放了一个折叠工整的一百两银钞。
楼谪先去了县里的成衣店,楼大房中的都是些旧衣服,还不少因为打猎而破洞,楼谪虽然不是多金贵的人,但他并不打算在衣食上委屈自己。
正在挑衣服时,许是那两个小厮看着楼谪的穿着不像能买成衣的人,因此并不太热情,反而一直在讲着八卦,一会儿说什么柳少爷要被嫁给陈老头,一会儿又说可惜了柳少爷,是个有本事的人,反正一堆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一直往楼谪耳朵里钻。
本来在感叹原来古人也爱聊八卦的楼谪越听越皱眉,都少爷了怎么还能嫁给老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谪随便选了几身合适的衣服,顺便换下身上的旧衣,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出试衣间时,店里的那两个小厮直接看直了眼,连一直激动不已的讨论声还有替什么少爷不值的叫骂声都停了。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楼谪之前一身布衣,虽然脸长得俊,但多少有些折损,而如今换上这身暗金玄纹镶嵌的长袍仿佛是话本里微服私访的皇亲国戚,一身气度通天,本就出色的俊貌更是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