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漱玉和周永江不用说,所谓隔代亲,就是对孙子孙女辈比对自己孩子还亲,两人什么东西都想给,周永江甚至在夏可嘉和周益源两个月大的时候,拿了一叠文件找到周斯扬家,让他给两个宝贝挑两块地皮。
“……”
周斯扬觉得自己爸不靠谱,靠在门框,嘴皮子张了张,刚想说话,被夏烛抬手压住胳膊。
夏烛轻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转过视线,看另一侧沙发上的周永江,摆手带笑:“他们真的不需要,还小着呢,等以后大了……”
周斯扬刚从外面回来,衣服都没换,就来接见自己这位想起来一出是一出的老爹,此时他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实在没忍住,淡淡开口:“长大了也不给。”
“不能给它们养成要什么有什么,有依靠的习惯,不然以后什么都不会,只会仰着脸花钱。”
“……”
周永江心里一惊,虽然他年轻的时候也为周家出过力,但他实在是咸鱼思想,不愿意奋斗,周斯扬成年,就火急火燎地开始把手里的权利下放给他,那些股份集团,多在手里握一秒,他都觉得烦得慌。
天天管理公司,哪有跟老婆出去玩儿爽。
这就导致“仰着脸花钱”这几个字,他总觉得周斯扬是在说自己。
他把桌面上压着的文件轻轻往后撤回,很轻地嘶了一声,还想为自己的孙子孙女说两句:“那你什么都不给,他们以后没饭吃怎么办?”
“没饭吃就没饭吃,”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颇有点铁面无私的味道,“有本事吃饱饭,没本事饿死。”
“……”这次连跟他同坐一个沙发的夏烛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她算是知道了,这位是个严父。
周益源和夏可嘉,在两岁之前的生长发育上呈现了完全不同的特征。
夏可嘉在任何事情上都比周益源要学得快,比他先会说话,比他先会爬,还比他先会走路,甚至在个子上,也比他要长得快那么几公分。
周斯扬和夏烛工作很忙,但仍旧会抽出很多时间陪孩子。
周六周日是夏可嘉和周益源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爸爸妈妈会整天都呆在家里,陪他们,偶尔不在家。
因为家里多了两口人,还要请阿姨,夏烛和周斯扬搬回了近郊的大别墅,一层客厅重新装修了一下,一半的面积都用来做儿童活动室。
夏烛叉腰站在地垫旁,右手侧是周斯扬。
地垫上的两个小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扎了两个小揪揪,穿着粉色的连体睡衣,后面那个头发稀疏且短,穿着同款的淡蓝色睡衣。
周益源慢腾腾爬着,跟在夏可嘉身后,奶声奶气地叫姐姐。
夏可嘉不理他,跟只大老鼠似的,爬得飞快,从左边的玩具桶里扒到自己喜欢的,剩下不要的扔给周益源,再从右侧的篮子里再找自己喜欢的,不要的依旧是丢给周益源。
周益源木楞楞地揪着身前的玩具,仰头看夏可嘉,奶声奶气地说:“谢谢。”
夏可嘉从地垫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抬手毫无章法地摸了摸周益源的头,话说的非常不囫囵,但还是表达清楚了。
她说:“乖弟弟,以后姐姐不要的还给你。”
周益源肉眼可见地兴奋,高举手臂,宣誓似的扬声:“谢谢姐姐!”
夏烛,周斯扬:……
夏烛实在没眼看,退后两步,弯身拍坐在矮凳上的周斯扬,掩唇到他耳边:“你儿子怎么是个傻子呢?”
周斯扬声线清懒,慢声回:“谁知道。”
话音落,他拽着夏烛的胳膊,想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被夏烛察觉,连忙抬手抵在他的胸前,她冲他朝孩子那边努努嘴,凶巴巴的:“你干什么?”
周斯扬帮她撩头发,瞧着她的表情浅声笑:“抱抱你。”
相较于周斯扬的严父教育,夏烛更慈母一点,所以每逢周末,她总是把更多的时间留个小孩儿,周斯扬几乎分不到一点。
更甚是,前两周晚上,她都是在儿童房里睡的觉。
夏烛往夏可嘉和周益源的方向看了眼,犹豫了一秒,坐在了周斯扬的腿上。
确实,最近除了工作和孩子,两个人少有夫妻生活。
很扎实的矮凳,完全能承受住两个人的重量,夏烛环着周斯扬的脖子,靠在他耳边:“抱我干什么?”
周斯扬一手揽在她腰后,低声笑:“想你了。”
“哦哦哦?”夏烛小声,挑着语调阴阳,“我不是每天都陪在我们日理万机的周总身边?”
周斯扬轻扬眉看她:“是吗?”
他声音和她一样压低,尽量不吵到远处的孩子,细细跟她算账。
“周日到周二,你出差三天,周四周五,带着夏可嘉和周益源回老宅住,昨天晚上睡在儿童房,”周斯扬声线压低时有种很蛊惑人的性感,“一周七天,我只有昨天才排队跟你见到面,跟你交流的时间还只有两个小时,都是在吃饭。”
他下巴点地毯上为了一个玩具差点打起来的小不点们:“你还在喂他们,没有分我一个眼神。”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幽怨的话,实在太有趣,夏烛俯趴在他的肩膀上,笑得直不起来腰:“谁让你不喂他们?”
“他们可以自己吃饭了,你总喂他们,他们会依赖你,自己什么都不会干。”
“好了好了,”夏烛嫌他烦,“收起你的大道理周总。”
周斯扬撩眸看着她,轻声哼笑:“没关系,我不收起来反正你也不会听,王母娘娘。”
“……”夏烛抬手打他,笑骂,“你有病啊。”
周斯扬下巴点了下地垫上抱在一起打架的两个人:“没他们有病。”
夏烛转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