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扬百无聊赖坐在一边看着,偶尔起身接个电话,再回来,依旧坐在最靠旁边的沙发上,安静地做那个不置一词的ATM机。
晚上六点,夏烛和周斯扬出门时,拿着手里的画撞了下他的胳膊肘,视线点在画册上,问他:“真的好看吗?”
“问你哪个你都说好看,都怪你,才买了这么多。”夏烛有点懊恼,虽说要去小半个月,但只是泳衣就带十套,还是有些夸张。
周斯扬把她手里的画册抽走,展开左右看了看:“想象了一下穿在你身上的样子。”
他略微停顿,扫了眼夏烛,轻点头,仿似很认真地评价:“觉得很难不好看。”
夏烛眯眯眼,挎着他的胳膊往前:“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周斯扬画册重新塞回到她手里:“喜欢就买,钱那么多也花不掉。”
“你可以一天穿两套,上午一套,下午一套。”周斯扬真诚建议。
夏烛轻耸了一下鼻子,再翻手里的画册:“也行吧……”
但是她和周斯扬出去玩儿……早上能不能起床都是一回事,还会有时间给她一直换泳衣吗。
隔天下午飞机从清潭出发,一共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同样是下午抵达他们要去的海岛。
海岛孤立于北半球的某个大洋,维度刚好,气候适宜,这个时间不冷不热,正是过来玩儿的好时候。
住的地方是罗飞联系的,选在距离海边不远的独栋别墅。
别墅背靠海岛上唯一一座矮山,距离地面不远,但真正做到了两侧环林,另一面却正对着大海,站在客厅中央的落地窗前,能看到日出日落,潮起潮退。
罗飞帮忙在当地安排了两个向导和一个司机,另外还有两个生活助理也一同飞了过来,但他们不会跟在周斯扬和夏烛身边,也不会经常露面,只在他们需要时,打电话才会出现。
两人落地机场是下午五点,海岛面积不算大,从机场过来路程不足一个小时,不到六点,已经到了住处。
在飞机上呆了十几个小时,夏烛确实累了,到地方顾不上收拾行李,箱子摊开,从里面拿了睡衣,直接钻进了浴室。
没有用淋浴头,而是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打算舒舒服服地跑个热水澡。
放好水,刚在浴缸里躺下没多久,屋外黑影闪过,玻璃门忽然被拉开,夏烛晕晕乎乎地已经快睡过去,被声音惊醒,睁眼看过去。
舟车劳顿,夏烛到地方东西一扔就钻了进来,周斯扬跟在后面任劳任怨地把几个行李箱都收拾了,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还是过来时在飞机上穿的米色衬衣。
这地方暖和,单穿一件长袖衫已经足够。
浴缸最上面架了一个三十公分宽的木台,用来放酒和水果,夏烛虽然没有力气去准备那些,但现在也庆幸自己没有嫌麻烦把这木台掀开。
虽然已经坦诚相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但她此时光溜溜地躺在浴缸里,光线又这么亮,属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此时她下意识交叠了双腿,略微迟钝地看走进来的男人:“干什么?”
周斯扬刚在外面收拾了行李,确实也累了,本来想进来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但现在看到她这个表情,忽然不想走了。
他站在两米外的架子前,解自己身上的衬衣纽扣:“也过来洗澡。”
夏烛哦了一声,和他对视着,几秒后,拨了拨自己脑后湿掉的头发,掩在木板下的手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要不要一起?”
周斯扬不动声色地抬眉,提了下唇,瞧了夏烛两秒:“我出去换个衣服再过来。”
夏烛莫名,心想都邀请他一起洗澡了,还换什么衣服,穿什么衣服等会儿洗澡的时候不是都要脱。
她右臂从水里拿出来,单手撑在木台上,指着脑袋,不明所以地看向门外。
须臾,换了身衣服的人重新进来。
周斯扬身上穿了住宿地提供的白色浴袍,夏烛更是不明就里,目光追随着他,看他抽了架子上的毛巾走过来。
等周斯扬走近,她实在忍不住开口:“你换这个干什么,不是要洗澡?”
周斯扬托了椅子坐在她身后,另一手拿了墙上挂的花洒试水温:“先帮你洗头发。”
夏烛闻言唇咧得大,笑眯了眼睛,天知道她真的只想在浴缸里泡着,不想自己动手洗头发,周斯扬可是真了解她。
她往后靠着,享受周斯扬手法不算娴熟的服务,一边享受还一边指挥。
“左边左边,对就是那儿。”
“再右边一点。”
“手低一点,太高我不舒服。”
……
“周老师?”她忽然冒出来一句。
周斯扬帮她冲掉第一遍泡沫,从身边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到她说的精华,按压在掌心,帮她涂在发梢上。
夏烛见他没理自己,又喊了声:“周老师?”
“嗯,”男人懒怠的声线,随后很自然地问,“你又想玩什么play?”
“……”夏烛想到前两天在家里,让周斯扬穿那套校服时,自己趴在他耳边喊的学长。
嗯……此时被人点出来,她尴尬得脚尖绷直,也不管周斯扬有没有帮她把发梢的精华冲干净,翻过身,趴在浴缸边沿,仰头看他:“我说的是tony老师。”
周斯扬轻挑眉,以俯视的姿势和她对着视线,默了两秒,开口:“我以为你说的是别的老师。”
“比如?”夏烛盯着他的眼睛问。
周斯扬微微俯身,黑沉的眸子印着她的影子,缓声,慢条斯理:“比如戴着眼镜,会在床上教导你的老师。”
夏烛脸微微发烫,偏过视线看向一侧,反应了一下,按着喉咙轻咳,翻身重新躺回去,小声嘟囔:“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