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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客栈的路很顺利,楚晋捡了一只鸟,半路还带上了个无家可归的跟班。
听夏在寒风中打着喷嚏:“姓楚的……阿、阿嚏!你骗人!你说你先回客栈的……阿嚏!”
楚晋悠悠走在前面,给他扔了个路上买的暖手的手炉,敷衍道:“半路改主意了。”
“改主意?”听夏不信,“改主意去买了只鸟回来?”
他与那蓝头鹦鹉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却见对方忽然大喝一声:“噫吁!”
这一嗓子可谓是毫无预兆,听夏猝不及防给吓了个正着,险些一头栽倒。
那旁鹦鹉昂挺胸,耀武扬威般摇头晃脑地续道:“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听夏双目圆睁:“这、这鸟还会背诗?”
“它跟旁人学来的。”楚晋熟练地弹了一下鹦鹉的脑壳,后者立刻安分趴好,“不用理会。”
“这么厉害?”听夏来了兴致,“它会的有我多么?”
闻言,楚晋侧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随即展颜笑开。
“它上的是褐山书院,同窗是当世大儒。”他好整以暇道,“有人却是连背书都要先生找上门来,你说呢?”
那鹦鹉趁机插嘴,幸灾乐祸道:“才疏志大不自量,缘薄才疏剩得穷”
听夏:“……”
他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个话题:“不提这个了,这鸟叫什么名字?你从褐山书院带回来的?”
楚晋点头:“叫言官。”
“嗯……”听夏憋着笑,“这名字……倒也挺符合。”
能言会道喋喋不休,可不是言官么。
他又径自走了几步,忽然反应过来。
“所以你去了褐山书院?”
楚晋没有否认:“是啊。”
“去做什么……”话音刚落,听夏一时福至心灵,脱口道,“你去见那个白衣人了?”
对方悠悠看了他一眼。
“是啊。”
不知为何,总感觉今夜的摄政王心情不错,格外好说话。
听夏乘胜追击:“他是谁啊?你从前在书院的同窗?不对,感觉没那么简单。”
只是同窗的话,怎么之前山下闹事的时候,楚晋动那么大怒。
“我师兄。”楚晋道,“什么简单不简单的。”
“你师兄?”听夏来劲了,一时忘形,“那他是不是比你厉害?”
对上楚晋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才乍然惊醒,缩了缩脖子,“我看那些话本里,师兄个个都要压师弟一头的。”
听夏平日里贯受话本子荼毒,一想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摄政王被那师兄唤来唤去、端茶送水的样子,一时只觉神清气爽,长出一口恶气。
“……压我一头?”楚晋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看起来像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么?”
听夏没听到自己期待的部分,丧下气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