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仍在流逝着,闻修珩不得不要动身前往机场了。
男人柔声着让沈珈予回去,告诉他出差期间一定会每天与他联系。
沈珈予乖乖地点了点头,和a1pha告别。
他想,他也会想念先生的。
车子开始动,驶离。
沈珈予站在车后,注视着。
闻修珩透过后视镜,温柔的目光也依然停留在少年身上。
很快,后视镜里急匆匆出现了崔姨的身影,她把沈珈予的手机递了过去。
沈珈予接起电话,猛然间变了脸色,他面容苍白,看起来是如此的害怕与焦急。
闻修珩立刻察觉到了少年的异样,向着司机沉声道:“停车!”
一声急刹响起,车子立即掉头,闻修珩马上走下车,向着少年走去。
看到闻修珩回来,沈珈予瞬间扑到了他的怀里,少年仰起头,噙着泪花焦急道:“先生,医院打电话说,我爸爸突意外,现在被送去抢救了!”
闻修珩绷紧了唇线,没有片刻犹豫道:“别怕,珈予,我们立刻去医院。”
——
医院里响起匆匆的脚步声,闻修珩揽着沈珈予,来到了手术室门前。
他们几乎是用了最快的时间赶了过来,一路上,沈珈予全身都在颤抖,闻修珩一直都在紧紧拉着沈珈予的手,抱着他,不停地安慰他。
沈妈妈之前刚从医院回去,现在还在赶来的路上,医生向他们询问亲属关系后,和他们说明了情况。
今早沈父突血栓,这对于处于同样情况下的病人来说并非个例,已经第一时间送去抢救,目前抢救还在全力进行中,但情况不容乐观,眼前有一份紧急通知书需要直系家属签字,因此才会通知到他。
看着那张白纸黑字的通知书,沈珈予拿着笔的手都是颤抖的,脸色也白得吓人。
闻修珩的一颗心也紧紧揪起,心疼得厉害。
签完字,闻修珩抱着沈珈予在手术室前坐下,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沈珈予在哭,哭得眼睛都红了,靠在闻修珩胸前抖着身子呜咽。那种会失去亲人的恐惧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心上。
闻修珩皱着眉,眼里全是心疼的神色。他的小朋友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至亲病危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多么的残酷。
大手抚摸着少年的脸颊,不停地帮他擦去眼泪,闻修珩柔声着安慰:“珈予,不会有事的,乖,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呜呜……”沈珈予哭着抓着男人的衣角,断断续续呜咽着讲话,“我七岁病的时候,爸爸……呜……爸爸为了救我,很着急把我送来了医院,后来他才现自己在来的路上受伤了……”
少年一边哭一边说话,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男人心疼地覆上了上去,帮他摩挲着胸口,平复着呼吸。
闻修珩知道,沈珈予的父母很爱他,他的小朋友是在爱意里长大的孩子。同样的,沈珈予也很爱他的父母,在父亲生病的这段时间里,沈珈予每周都会来探望爸爸。
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就是沈珈予会因为哭得太厉害而病。
男人吻了吻怀里少年的旋,温柔耐心地哄着:“爸爸不会有事的,乖,不能再哭了,听话好不好。”
沈珈予抬起哭得通红的小脸看着他,尽力点了点头,眼泪还在控制不住地滑落,闻修珩再次帮他擦去了泪水。
手术室门前,红色的“手术进行中”的字样依然亮着,时不时有医生进出,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们手术什么时候会结束。
沈珈予被闻修珩抱在怀里,头埋在男人颈间,手指无力地抓着他的领口,渐渐由哭泣转为了抽噎,纤细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闻修珩心疼极了,托在少年身后的手,摩挲着他的背部,安慰着他:“珈予,别怕,不会有事的。”
“嗯……呜……”沈珈予已经悲伤难过到说不出话来,他感到自己变得越来越没办法呼吸,胸口像被钝器凿开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