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斐忽然觉得不用太在意这个情敌,现在冬季,四十层的顶楼,人上去就会被冷风吹僵,只会滋生鼻涕,哪能滋生爱情?
“计划挺好。”方斐心口不一,暗忖,张旭尧那样又现实又古板的人,会同你上顶楼才怪。
冯屿白拿出手机,问方斐:“我们加个好友,到时候和你分享胜利的果实。”
方斐捂着口袋:“还是不要了吧,我不太喜欢过多的介入别人的私事。”
冯屿白不恼,继续游说:“不说这些,我们也可以聊聊别的,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
方斐再无理由拒绝,只能拿出手机,与冯屿白加了好友,备注是“傻三儿”。
“我平时课多,可能信息会回得不及时。”
“没事,我也上课,比你的课只多不少。”
听了这话,方斐才想起来冯屿白数学老师的身份,他这个人与他这个家,风格完全与他的职业不符,很难将两者画上等号。
方斐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冯屿白表情一僵,瞬间便又恢复如常:“最近身体不舒服,请了假。”
“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方斐再次告辞,这回冯屿白没拦,起身送他,路过厨房时,方斐脚下微顿,视线的余光中数把刀叉散落在厨房的地面上,闪着凛冽的光芒。
不知何时冯屿白凑近,附在方斐的耳边轻声问:“小斐也想帮我收拾一下那些东西?”
方斐回神,拉开与冯屿白的距离:“我还有些事情,只能先告辞了。”
冯屿白将他送到门口,满口道谢:“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又送了橘子,为表感谢,我这里有两张画展的门票,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带朋友去看看。”
方斐想与小三儿划清界限,哪里肯收,奈何冯屿白将票直接塞进了祖宗包:“不喜欢扔了也行。”
方斐只能收下,转身叹气,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的,为什么要给“三哥”收拾屋子!
【二更】乖也没用
方斐这几天殷勤得很,无事总围着张旭尧转。
以前他被推倒之前,还要嘴上拉扯一番,现在让干什么干什么,乖得要命。
“送过来。”男人的手臂撑在方斐的脸侧,脉络交缠,青筋嶙峋。
明明可以自助,张旭尧非让侍应生上菜,方斐在心里骂他lcs,却也只能撑起身体,将自己送了上去。
湿濡的感觉包裹上来,方斐听到了令人脸红的声音,微微的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想躲,却被咬了一口。
无奈只能又挺了挺胸,忍了一会儿才开口央求:“张旭尧,你别总欺负一边。”
下一刻,撑在脸侧的那只手就换了地方,方斐轻“啊”了一声,混沌中生出一丝后悔,他怪自己多嘴,不然张旭尧也只是欺负单数,现在变成了负数。
过了很久,张旭尧才吻了上来,将胸口的热意落在了方斐的耳旁:“上次感觉你很喜欢餐桌,我抱你过去?”
“不要。”方斐急忙拢住人,坚决否认,“我不喜欢,又凉又硬,噪音还大。”
张旭尧微微扬眉,显然不信,却在方斐骤然送来的吻中,逐渐忘了餐桌的提议,细细的锁链缠上腕子又绕过腿:“保持这个展示的姿势,让我好好看看你。”
方斐羞愤欲绝,却依旧乖乖听命,他在心里骂楼下的小三儿害人不浅,又想,我都乖成这样了,张旭尧能跟你去爬顶楼才怪。
———
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办,港冀大学天文协会正式成立,重要领导职务两人,关磊任会长,方斐任副会长。
方斐认为自己是走了关系才得到了这个重要职务,他自觉有亏,便在协会成立这日提议请大家吃饭。
关磊大手一挥:“咱们协会经费充足,吃个庆功宴还不用个人买单,从经费里走就行。”
他一把搂住方斐的肩,热情洋溢:“弟啊,回家给咱叔儿带个好,就说咱们协会的人都想他呢。”
方斐拂开他的手:“你叔儿说了,你再这么夹着脖子搂我,他就来找你算账。”
关雷笑嘻嘻地揭穿方斐:“胡他妈扯,我叔儿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就在那假传圣旨。”
方斐翻了个白眼儿,心道,张旭尧是世界上最小心眼的男人,自己祖宗包上的烟洞就能说明一切问题。
晚上协会聚餐,张旭尧与方斐没有见面。
关磊也曾诚心诚意的邀请张旭尧莅临指导工作,却被婉言谢绝。
除了讨厌大号的张旭尧,其他时候方斐十分黏人,他在饭店外拨通了男人的电话,黏黏糊糊地问:“你是协会的赞助人为什么不来?”
“我去了你们玩不好。”张旭尧在电话中总是言简意赅。
“也不一定的。”
对面似乎笑了一下:“把真心话大冒险改成做数学题可以吗?”
方斐将电话拿远了一些,皱着眉嘟囔:“张旭尧,你好变态。”
挂断电话,走回餐厅,关磊正在发表领导致辞,方斐忽然觉得即便张旭尧来,也未必会这样官僚。
之后吃吃喝喝,其中不定时哀叹爱情无情,以及偶尔畅想美好却虚妄的未来。男大们互相叫着总裁,像是今日少叫一声,将来便再无缘入耳似的。
方斐话不多,眼中一直带笑,他心情很好,多贪了两杯,喝得五迷三道的关磊又张开手臂抱过来,方斐急忙开溜,晃了晃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
本是假意躲避,没想到电话中真有未读信息,方斐关上包房的门,隔绝了大部分的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