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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屋中人,那人却和他一个照面便提剑走了出来。
“怎么,想杀下山?”濮阳错好奇的盯着那柄玉质长剑,以及握剑的仿若玉质的长指。
“不行?”
清清冷冷的声音乍然响起,人已经走到了近前,声音中还带着没化干净的冷意。
二人身形相近对面威压又强,瞬间压力就有了。
濮阳错皱皱眉,他也不是那种非要和别人杠的性子,见说不行仿佛不太妙,他笑出一声,道:“你随意。”
司空落低着头,嘴唇微动,仿若轻轻松出一口气,脸上也终于见了笑影:“若是魔尊急,省了这一步也没什么。”
濮阳错挑眉:“哦?”
司空落浅笑着将手递到他身前,双眸微抬,长长的眼睫下沉淀着积压千年的墨色,他轻声道:“任君处置。”
濮阳错:“……”
看着人玉白的腕子,尤其是人还透着青色血管与那抹异常鲜艳的红痕的腕子。濮阳错神色暗了暗,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于是他毫不犹豫便把人“抓”进了魔宫。
然后就有了现在……
厚厚的白雪压盖的山崖上,所谓的正道围在那一方小小的屋舍前,屋中已经没有了他们要讨伐的人。
……
寝殿中是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景象与阳光一并遮掩。
黑沉沉的屋中,司空落光着脚站在地板上。
他罕见的披了件暗沉的黑袍,光线暗淡的环境下更衬得他肤白若雪,如鬼似魅。
长长的墨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水珠顺着袍摆滑下,引得某位魔尊眯着血红的眸子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肯眨。
濮阳错斜倚在榻上,指间旋转着一根毛笔。
随着司空落的靠近,他胸腔中的心脏也一声接一声的跳动着。
是从未有过的——迫切。
他抬手捉住一缕垂落到自己身前的乌黑发丝,顺势将人拉弯了腰。
柔韧笔尖蘸上一抹早就预备在旁侧的朱砂,抬手在眼前人额上划了细长的一道,让人的相貌平添了一抹鲜艳的妖异色。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很适合入魔?”
司空落双手撑在濮阳错身侧,眼尾还泛着潮红,他轻笑一声,未置可否。而后他翻身上榻,下一刻便被早已蓄势待发的濮阳错压在了身下。
濮阳错低头,掠过薄唇,轻轻叼住了司空落的喉结。司空落眯了眯眸子——他从不反抗濮阳错的任何举动,濮阳错都有点习惯了。
——毕竟说好了的,“任君处置”,司空落倒也是真的不会食言。
磨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牙尖抵着舌居高临下的看着司空落,突然没头没尾的说:“那鬼修没死。”
司空落点头,神色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