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也放下了,周舒禾这个人做朋友还是挺适合的,你们关系也别闹太僵了。对了,有多着急?”
“明天。”戚钰道。
她这要求有些骇人,但也并不是没有对策。
Nancy思忖片刻道,“那这样,你先过去,到时候我把资料和合同邮寄给你,然后和总部那边汇报。”
“麻烦你了。”等事情解决,戚钰一定要请她好好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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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城没有机场,从望港过去,要途经那儿的省会城市,再坐三个小时的高铁。
戚钰查了下,只有下午的一班飞机,高铁倒是随时都有。
她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不敢进主卧,下楼时,也要踌躇片刻。
房子里很空,她给周姨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免得被察觉到周舒禾一长段时间不回,发现异常。
房子里只剩下她一人。
璀璨的灯光笼罩着偌大的客厅,她站在二楼走廊上,望着空寂的下方。
这一年来,周修明也不常回。
她如同放置在精致展柜内的物件,他闲时,就看两眼,不闲时……她不知道。
周家就是那展柜,她瞧这外头,从未热闹过,往后却要更为冷清。
戚钰穿着睡衣从二楼下来,到酒柜前,抽出两瓶伏特加。
周修明喜欢看她喝酒的样子,因为她酒醉后,会更为主动。
往常他会开一盏顶光灯,让她坐在高脚椅上,看她面色越发红润,最烈的酒从她唇角滚落,顺着光滑的皮肤蜿蜒,浸湿她的衣领。
他赏心悦目后,会唤她过来,将腿环给她系上,然后与她接吻。
戚钰坐在高脚椅上,朝着沙发望了许久。
喝完第一瓶酒,她将酒瓶往沙发砸了上去,接着酒瓶与靠背碰撞,弹射出去后,坠落在地板上。
剩余的酒蔓延出来,沿着地板的缝隙,浸湿了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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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钰彻底醉了,窝在沙发内侧,头发跟着她的手腕一起,垂落在地板上。
她整个人陷入昏沉,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咔哒”一声,空寂的环境里出现一声响动,她一动不动。
等到大门敞开,男人带着一身湿气出现在室内,她也没有丝毫察觉。
黑魆魆的环境里,蹿起了一束火苗,周舒禾手臂抵着鞋柜,目光从不远处撤回,香烟的白气缠绕着他的指尖,转瞬随着他掐灭了猩红,游丝也随之消散。
他戒烟已许多时日。
早有准备。
看见戚钰时,还是下意识点燃了周修明遗忘在这儿的烟。
可他抽了一口,只觉得,别人的烟,果然难抽。
客厅里散布着酒的气味。
周舒禾绕开沙发,上楼一趟。
他拿下来一个盒子,里面装着块陈年失修的表,是这屋子里,算不上值钱的东西。
随着清脆的脚步声经过,戚钰长睫颤动。
周舒禾顿住了步伐。
而她睁开了眼。
她困在梦魇当中,意识仍旧模糊着。
没过多久,站在沙发末的男人转过身,凑近了她,面容在她的视线中无限放大。
她看不清,只觉着他身上的威压、气质有些熟悉。
低哑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修明?”
男人并没有回应。
他又生气了,每次他生气,她就十分害怕,不曾显现也确确实实存在的害怕,在梦里时,她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只剩下被驯服后的下意识反应。
她抱住了男人的手臂,将自己的腰肢放入对方掌中。
“你今晚是想在这儿?还是在哪?”
她已经学会逆来顺受,只要他别生气就好。
“你怎么不说话?”戚钰低下眸,眉尖紧蹙,“别在外面行不行,被他们看见……”
“看见什么?”冰冷的声音传来。
戚钰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