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不满地推她,“你起来继续喝啊。”
“阿青,我问你个问题。”
“有屁就放。”
“有一样东西,你很想拥有,但是你知道拥有之后会失去,你还会想要吗?”
“要啊,怎麽不要?及时行乐不就好了,想那麽多干什麽?”
天下雪看着天上的圆月若有所思。
“还有个问题。”
庄青不耐烦,“你怎麽那麽多问题啊?”
“那我们喝酒不就是东聊聊西聊聊吗?”
庄青一想也是,“那你问。”
“你有一个东西,有人想问你要,但是你以后会拿回来,你还会给吗?”
庄青:……
“不是,你应该问他要不要,不是你决定给不给。”
“但是我也不能跟他说,他以后会失去是不是?”
“滚滚滚,不想跟你聊了。”
她又给她倒了一碗酒。
“阿迟,人生短短在世,你多想想自己,别人失去伤心难过跟你有什麽关系呢?又不是你伤心难过。”
天下雪:……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庄青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下雪笑了,笑容比高悬的明月还要明亮,“阿青,你今夜像个哲学家。”
“呸,狗屁哲学家,我是要当女将军的人。”
“哦?在悟城裏吗?”天下雪揶揄道。
“等解辛回漠北军营我就求他带上我。”
“所以你到现在还没求吗?”
“你烦死了。”
天下雪哈哈大笑。
浮云遮月,天空暗下来一瞬,风吹云走亮如白昼依旧。
庄青说得对,为什麽要想这麽多呢?想什麽以后碧落黄泉,他独自在世上又该如何。她只求半刻欢愉罢了,反正她得到过了不是?
这般想通了以后,醉酒在这葳蕤的月色下,思念疯长。此时此刻,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告诉他,曾经在鹿鸣山拒绝你的求爱,如今可以答应。
庄青见她躺着傻笑,不满地把她拉起来,“继续喝,喝完要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