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雪让他上一壶尝尝。
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咽喉流入,灼热了五髒。“难道这灼热感就是所谓的洒脱感?”
正在品酒的萧誉一笑,差点呛了。他看着脸色绯红,一脸疑惑看着漠北酒的天下雪,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发顶。
玉盏见底,她已然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桌上残羹渐冷。他拍了拍她,“醒醒。”
他低声呢喃,“不会喝酒还要尝漠北的烈酒。”
她似乎听到了,回道,“那我没去过漠北嘛。”
“好好好,有机会便带你去如何?”
她冷哼,趴在桌上不动了。
他把她抱起,让天玑把马车驾来。
她上车后倒是乖巧,挨着一动不动,突然,她坐起身,认真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直愣愣的眼神,心裏有些发毛。
倏忽间,她靠过来,温热柔软的身子贴上他的手臂。他忍耐片刻,没有把她拥入怀中。
“坐好。”
她伏在他的肩上,酒香混着她身上的檀香落入他的口鼻,马车碾过石子,她忽地一滑,柔软如同红缨般唇落在他的耳廓。
自制力顷刻瓦解。
他一把揽上她细软不盈一握的腰肢,单手抓住她两只手的手腕,“坐好。”
她朝着他展颜一笑,绯红的笑靥如同三月的桃花妖豔欲滴。她说:“你真好看。”
天下雪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帐上绣着清荷,是她的卧房。
她锤着脑袋,想着昨夜的事,最后的记忆是店小二送上来的漠北烈酒。
从禾刚好推门而入,托盘裏端着清粥小菜。“家主,起来吃早饭,你昨夜喝得太醉了。”
“醉了?”
“嗯~还是誉王送你回来的。”从禾踌躇着不知道该怎麽开口,“誉王脸色好像不太好。”她看了看天下雪,複又低下头。虽然昨日家主是誉王殿下抱着进来的,但是他一脸冷意,瞧着让人打冷颤。
她下床洗漱,随后又比划着问道,“我有没有拿回来什麽东西?”
从禾指了指卧房一侧的桌子,“是那盘棋子嘛?你昨夜一直抱着不放手,誉王殿下掰了半天才从你怀裏掰下来。”
“那这个桌子呢?”放置棋盘的桌子从未见过,是张梨花木的四方棋桌。
“哦这个呀,是誉王今早派人送来的。还把小雪狐抱走了。”
所以,昨夜到底发生了什麽?
萧誉一夜没睡。
昨夜他们从风月楼出来,马车裏。她说完那句“你真好看。”就闭眼倒在他怀裏。他满腹话语发而不得,终得一句叹息。
奈何下车的时候,她醒过来了,一直在找她的棋。看着她毫无章法地找寻,他按了一下胀痛的脑门,说让她先下车,随后让天玑帮她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