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
考试结束,走出考场时仍是灰蒙蒙的天,阳光被挡在极厚的云层中,半分光线都透不出来。
有人欢喜有人忧。
司浅缩了缩脖子,拿围巾裹住半张脸。站在校门口等叶倩出来一起回学校。
但半晌,没等来叶倩,视野内由远及近刚才那位老师的身影。她停住脚步,笑意盈盈的看着司浅,“等人吗?”
司浅略顿,“……嗯,等人。”
她裹紧披肩,笑纹荡开几分温柔,犹豫了几秒,才缓缓问道:“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司浅的手被她握住,手背传来温热的温度,她朗声回道,“承蒙您挂念,我母亲一切安好。”
她似乎已料到司浅会这么回答,是个省心的孩子,不想让她担心,司浅的眉眼处与她最疼爱的弟子极其相似,虽仍存青涩,但模样依稀可辨的出有她母亲当年的风姿绰约。
司浅耷了耷眼帘,回握住她的手,口吻略带遗憾,“她仍挂念着您。”
触及到彼此的伤心事,两人默契的转移话题,“来a市很久了吗?吃穿什么的,都合心意吗?”
“有四个月了,李老师很照顾我。”司浅乖顺的应了,“您不必费心挂念着。”
黑色轿车行至身前,司机落下车窗唤道:“夫人,可以走了。”
她留给司浅写有私人电话的便签,嘱托道:“在a市有什么麻烦事,记得联系我。”
司浅道谢,目送她离开,眸光深沉,将便签收好后目光怔怔的看着远方连绵的苍山。
心有点堵得慌。
和叶倩解决完午饭,回到公寓是下午三点。司浅疲惫的摊到在床上,瞅着窗外泄入的光,烦躁的用枕头捂住脑袋。
电话铃乍响,她看完是谁的电话后,差点连带着耳机线一并把手机扔出去。
不过年不过节的,司毓给她打电话,专挑她考完试,指不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索性扔到一旁,等自动转为无人接听的提示。可没想到,司毓这耐性极不好的大小姐,锲而不舍的继续。
司浅没好气的接起,没吱声,等她先说话。
“浅浅,爷爷听说你考完试了,派司机去接你回来吃饭。”司毓的口吻听起来格外和善。
司浅想,若是她的口吻透漏出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悦,将会被司毓抓住说给爷爷听。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温顺,“是吗,那替我谢谢爷爷的好意。”
司毓停顿,阴测测的话语传来:“你的意思是你不来?”
司浅轻嗤一声,她暂时没有胆量去赴鸿门宴。
“有点累,就不回去了。”语毕,毫不犹豫的挂断,关机,疲惫到极点,模模糊糊中睡意袭来,和衣入睡。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掀开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才不过四点十分。揉着惺忪的眼去开门,视线模糊中瞧见司家的司机小白等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