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曲子她虽然不知道正确的乐谱是怎麽样,但凭著感觉也一直配合瞭下来,下台之后顾时笙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并不知道今天的演出会如此成功,虽然心中也清楚,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是来自他的姐姐。
“姐,你真厉害!”乐队的男孩们兴奋的满脸通红,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会把一个人高高的举起来,然后欢呼。
顾时笙一下子冲到瞭顾杳的跟前,把她护在身后:“跟你们说啊,别想动我姐!”
男孩们这才有些悻悻的放下手:“来出去喝一杯吧,今晚不醉不归!”
“我就算瞭吧。”顾杳摆摆手,从他们的包围中走出来。
脑袋昏昏的,一直以来她都是习惯于安静的,自从放弃钢琴以后就从来没有站在舞台上,这样被衆人注视过。
这种感觉不是说不好,它会让人心中升起一种热情来,让生活不再无趣,但她还是不怎麽习惯。
“美女,真帅!”
“美女,跟我合照吧!”
出来的时候,身边不停的有人在叫。
她一概都没理,回到卡座上,苏州和苏彧两兄弟都在。
“顾姐姐,你是我的偶像!”苏洲当先大叫起来,热情的让人不知所措。
拿出手机打开镜头,他把头伸过去,想要和顾杳一起照个相,却被他哥转头盯瞭一眼。
苏州委屈巴巴看瞭下他哥的眼神还是走瞭,顾杳这才坐下来,抬手按瞭下眉心,跟苏彧商量:“咱们要不还是走吧?”
“好。”他答应一声,拿起外套,拉著她走出来。
…
夜晚的街道很是安静,远处有醉汉的歌声遥遥的传瞭过来,天空上一轮月亮又大又圆。
“今天是中秋啊。”顾杳抬头看瞭一眼,这才想起来。
又呆呆的看瞭一会儿,她这才低头,想起什麽:“但愿今晚的视频不要传出去。”
“我已经让人去处理瞭,拍瞭视频的人都会删除,你放心吧。”苏彧说道。
“谢谢你。”转头看瞭他一眼,顾杳抱起胳膊。
在这样宁静的夜晚,难免让人心生感慨,她过瞭一会儿才说道。
“如果我能看到刚才的演出就好瞭,用旁观者的角度,真真正正的站在自己面前,审视一下,小时候我第一次登台过后,兴奋的整晚睡不著,妈妈说我这是爱慕虚荣的表现,但我后来才知道,喜欢被人注视仰望,这好像是人类特有的本能,但我从那之后就开始刻意的压抑自己的情感,即使被夸奖瞭,也要一本正经的谦虚作态,久而久之,就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很平凡,转而有些自卑,少年的时光就这样纠结著过去瞭。”
找瞭个石凳坐下,她伸直双腿,久久的抬头看著夜空,享受微风拂面的感觉。
当天晚上,两个人哪也没去,就这麽静静的坐瞭很长时间,苏彧一直在身边陪著她,直到深夜才开车送她回傢。
…
第二天是难得的休假,顾杳回去之后就趴在床上睡瞭,一夜无梦。
早晨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但她记得昨晚并没有定闹铃,迷迷糊糊想瞭一会儿,才听出来这是手机的电话铃声。
接起来,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在你傢楼下,你收拾一下下来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顾杳坐起来,拢瞭一下头发,有点起床气:“我今天哪也不想去,我想睡觉。”
“下来吧,想给你看一个东西。”他的语气柔和下来,声音低沉,听在耳朵裡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受不住这种蛊惑,顾杳态度软瞭下来,想瞭想,她说道:“我还要洗澡化妆,速度可能有点慢,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好,我等你。”他并没有埋怨,很快答道。
这种态度让她産生瞭一丝愧疚:“要不你上来等我吧?”
那头沉默瞭一会儿,他答应下来。
“6楼的东户,你上来敲门就好,我给你开。”她叮嘱一句,挂断电话后快速跑到镜子跟前,先把自己的头发弄整齐,然后在外面披瞭一件大大的外套。
大门不久就被敲响,顾杳走过去打开。
苏彧仍旧是昨天的装扮,正站在门边看著她,一夜没见,胡茬好像有点出来瞭,精神却仍旧很好。
“你昨天没有回傢吗?”顾杳问瞭一句。
“嗯,有一点事情,在工作室呆瞭一晚上。”
“你什麽时候有个工作室?”顾杳有些奇怪。
“不是我的,前几天我见瞭几个年轻人,他们很有才华,我决定给他们投资。”苏彧一边说著一边走瞭进来,打量瞭一下屋子:“你吃早饭瞭吗?”
顾杳已经走回卧室去瞭,没有回答他,这不是明摆著吗?她才刚起来,吃什麽饭。
洗完澡之后把头发吹干,拿卷发棒简单的卷瞭几下,她就开始化妆,然后走到衣柜跟前选衣服。
全都收拾好之后,走出来客厅裡却没有人,厨房传出食物的香气,她走过去扒门一看,男人已经脱瞭外套,衬衫扎在裤子裡,袖口挽起,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小灶台跟前显得有些委屈。
他的左手拿瞭一颗鸡蛋,在锅沿边轻轻敲瞭一下,然后打进锅子裡面。
“早餐一会儿就好,用瞭你冰箱裡的面包和鸡蛋。”他回头看瞭她一眼说道。
顾杳就没再说话,去客厅坐下来,撑著下巴等著,过一会儿,热腾腾的早餐就端瞭出来,鸡蛋三明治还有一杯冒著热气的牛奶。
顾杳平时的早餐是很简单的,一杯水一片面包,匆匆的解决掉就去医院上班,即使有鸡蛋,也是头一天晚上煮好的水煮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