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剎那两人都有些沉默,对视了一眼。
这开了的门肖厌也不知进还是不进。很难说是请君入瓮还是引狼入室。
肖厌:“未成年,稍微收敛一点。”
姜晚橘扬扬眉:“随口而已,跟你学的。”
他系完鞋带起身轻笑:“我怎么不记得教过这个。”
“没事我记得就行。你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我温故知新,举一反三。”
“喝的什么牌子的酒,这嘴怎么这么能说。”
“小甜酒。”
姜晚橘眉眼落笑意,换鞋站在玄关,打开灯一手抵门,回身看向他:
“不进来吗。还是要我请请你。”
顶上的灯照在她头顶,睫毛根根分明落下阴影,十来岁较好的面孔皮囊漂亮又讨喜,一双朦朦玲珑眼正一挪不挪望着他。
也像极一口叫人微醺的甜酒。
他看久了,心口发烫,问:“进去干什么。”
姜晚橘看着他,话语自然,没有半点歪心思的意思:
“待客之道不都这样,你送我上来,我请你坐坐。”
被当“客”的肖厌扬扬眉,靠前两步:
“那坐坐。”
玄关放鞋处摆了几双换的拖鞋,肖厌垂眼看,姜晚橘的毛绒粉拖鞋旁边有双暗灰色。
是先前暂住时候留下的。
主人已经许久没来,但它一直躺在这里,等在这里。
当时姜晚橘还为自己的贴心要了句夸。新买的,不大也不小刚好
肖厌无声,换好后顺道把姜晚橘略微歪斜的一只鞋摆齐,头抵墙根。
姜晚橘顺视线望过去,没说什么。
从酒里醒过来一些的姜晚橘不确定自己脑子是不是正常。
但就那样一个非常平常的换鞋动作,他修长手指勾起自己的运动鞋轻轻一挪,随后自弯腰到起身。叫她生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好似一眼往到不知状况的未来某天,他们同住,一起生活。
不交谈的安静里也生出温吞来。
在意识到自己无意幻想跟他过烟火日子时,她迅速地收起了这点念想,转身往里,两步之后,面朝厨房。
肖厌看她犹犹豫豫停步又尴尴尬尬往前,开口带哂:
“往哪走呢。”
姜晚橘:“给你倒水。”
待客之道做戏做全套。
肖厌跟在身后,肩膀一侧抵靠在墙,看她倒满一杯,随后大概觉得温度不行,不太满意地倒了,接着拿热水壶接水,没拿稳还磕碰一下。
他过去,伸手握在她上面一些,继续了这个活。
“坐着去,我自己招待自己。”
两只手一大一小,差得有些多,一个骨节分明,一个纤细漂亮。
接替时碰到一些,冰凉贴温热。
姜晚橘没有执拗地夺回去,仍由所谓的客人自己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