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厌没出声,霍成文之后的话好似风吹耳过,半点痕迹不留。
在对面发表长篇阔论,委婉表示学业为重保持距离之后,肖厌简单给了一个字:
“行。”
太行了。
他的视线落在姜晚橘身上,有不露于色的暗喜,有真相大白的豁然,当然也有一些被戏弄的不快。
霍成文忽而觉得那些沉重的压力凭空而散,面前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同龄人态度缓和好几分。
霍成文:看不懂。
“那没事我就带她走了。”
一旁姜晚橘单手托腮,视线走一个来回,又往外张望看见了霍成文的那些兄弟。
不用进就知道那叫的车上是什么窒息味道。
姜晚橘:“你还是自己走吧。我也自己走。”
霍成文:“我都叫车到这了你不来,你这么牛怎么不说让他送呢。”
姜晚橘视线往那偏,意思明显。
肖厌看着那双眼,回:“也不是不行。”
霍成文:“……”
姜晚橘颇为满意地跟霍成文招了招手,脸上两个大字——走好。
几人往外,姓霍的不好强行拉她,怎么来的怎么去,接个寂寞。
肖厌把自行车往她面前推,拍了拍新装上的后座。
虽说本不该有的位置凭空加一个有点突兀,但看着还算和谐。
肖厌:“不坐四个轮子坐两轮的吹冷风。”
姜晚橘:“不挑车,挑司机。”
肖厌:“真是谢谢姜姐这么看得起我小肖。”
准备走的时候肖厌停住动作看了眼时间,似乎在犹豫些什么事。
姜晚橘:“怎么?”
“等我会儿。”
肖厌回店,她从外朝里望。
因为不方便,姜晚橘已经把毯子放在工作台上,这会儿几分冷清,她瑟缩着搓了搓手。
店里肖厌拉开个抽屉拿出些什么又放回去,接着倒了杯水,随后离开视线,再出现时水剩一半,手里多了件外套。
他放下水杯从店里出来,一如既往话不多地把外套丢她怀里,随后长腿一迈,示意她上车。
姜晚橘这会儿酒已经醒得差不多,只是人有点迷糊想睡。
她的手无处安放,捏着他衣角。
自行车转速不快,慢慢悠悠往前走。肖厌在她面前挡下迎面而来的寒风,一如之后的许许多多年。
姜晚橘困恹恹,小车晃着晃着,脑袋就贴上了他后背。
恰到好处的重量软乎乎暖融融,肖厌背上几近发烫。
女生试图说一些无厘头的话让自己保持清醒。
肖厌安静听着,自行车过一个坎,上下一颠,他的声音响在风里,低低的,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