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把手机锁屏放回去,先斩后奏,行云流水。
肖厌:“现在知道了。”
“……”
姜晚橘沉默片刻,另起话题:“这个名字带雷的莫非是?”
“在广场被你差点掰掉手指嗷嗷哭那个。”
“夸张了,我就是轻轻地用了点力。”
肖厌人微微前倾,漫不经心应和:“是,你多温柔,他才一百八十斤,太脆弱。”
“肖厌你要是没嘴就好了。”
机车位置不宽,本就设计成赛车样子,一人坐刚好,带个人难免贴得近。
红绿灯前姜晚橘试图拉开距离,肖厌眼尾余光淡瞥。
“姜姐,再退到尾板去了。”
姜晚橘顿住动作,回:“美女的事少管。”
“一会儿别自己贴上来。”
“放心。我清心寡欲,对你的肉体没有那么多想法。”
顶上红色数字落到0,绿灯跳起,肖厌扬眉,猛然提速又急剎,惯性之下两人之间的空荡骤然消失。
下一秒机车冲出白线,短暂地惊呼还没出口,姜晚橘下意识便上手一圈。
肖厌:“抱得挺紧。”
姜晚橘:“你是真狗。”
肖厌:“这不是怕捡的猫掉了。”
发动机轰鸣和风声响在耳边,两人的对话都混上模糊不清的躁。
姜晚橘人生头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满眼满身的陌生和新奇,周围景色如电影画面迅速后退,头顶黑暗的天,脚下灰色的路,橘黄路灯划出亮线。
疾风过身吹散喧嚣沉重,人轻得好似一枚能飞起来的蒲公英。
她满腔光怪陆离,想大喊,想唱歌,想宣泄自己短暂而不知所谓的情绪,但最后只是在沉默的风声里问他:
“绕个远路晚点回去怎么样。”
小城风景好看,风吹得舒服,就是冷了点。如果可以,她还想再逛逛。看街边的树,看上面的叶子,看路边不起眼的花。
小时候坐车姜晚橘也这样问他爸妈,他们偶尔会答应,开出去在小区象征性晃一晃,大多时候只是空口白话应允她。
肖厌没说话,绕过长宁路和余马街,上走高架,下穿长巷,远远地围着市区兜了圈风,给车加油,回到大门敞开的店里。
姜晚橘笑他:“肖老板提前进入大同社会,都不上锁。”
肖厌那会儿心焦走得急,没心思管这个,回:“废铜烂铁没人拿。”
他换上旧自行,姜晚橘扫好小黄,两人一前一后回锦安园,和中秋圆月那天如出一辙。
十七楼屋里的灯打开的时候没有一闪一闪亮晶晶。
肖厌这回背了个包,放了些衣物。
两人进门,桌上的摊子还没收,窗外的风掀起一页。
——刷啦。
姜晚橘望着面前空白的作业,沉默颇久,侧眼抬目。
“肖学长,你看你有时间辅导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