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燉了一個上午的湯全灑在地上。
……
良久。
裴紀也緩緩睜開眼睛。
四周很黑,他花了一點時間才適應。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整個人被塞在一張狹窄的凳子上,腿也捆著。
這樣的捆法,想要掙脫幾乎是不可能的,裴紀也只能等著看對方的反應。
但他……
有點不舒服。
漆黑狹小的環境,被束縛的境地,一切一切,都仿佛讓他回到了曾經。
其實從前的事很多細節他都想不起來了,醫生告訴他,這是他大腦的自我保護機制在作祟。
但現在,他好像回到了那樣的處境裡,頭一陣一陣地犯起了眩暈,呼吸其實沒有任何問題,但胸口沉沉的,總覺得喘不上氣。
沒過太久,裴紀也額角就滲出了薄汗,而對方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的弱點,一直都沒有來。
人在這樣的漆黑的環境中,很難判斷時間,裴紀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才被打開。
一個中等個頭的男性走了進來。裴紀也緩緩抬眼,只看見對方泛著淫邪的眼神。
那眼神讓他更不舒服了,只看一眼都難以忘記。
「受不住了吧?」男人走近他,笑眯眯地摸了下他臉側的汗,放在指尖輕輕碾了碾。
裴紀也很久沒進食了,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繃到了極限。他看著這個男人,忍著不適問:「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知道?」男人很驚訝。
「我一次次地遭到襲擊,可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到底是為什麼。」
即使唇色發白,明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裴紀也的眼神仍是雪亮的。這讓男人不滿,他討厭這種不屈的眼神。
於是他給了裴紀也一腳。輕飄飄的木頭凳子連帶著動彈不得的裴紀也一齊被踹倒在地,裴紀也悶哼一聲,他並不想顯得很疼,這樣好像認輸,可是手肘真的很疼。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骨折了。
「可惜了,你還有用,不然我真想戳爛你的眼睛。」男人蹲下來,像打量貨物一般打量著他,隨後又往裴紀也兩腿正中來了一下。
這下真是鑽心的疼痛,裴紀也恨不得將自己蜷成一隻蝦,但上下都緊縛的繩索捆住了他,他做不到。
「終於疼了?」男人愉悅地笑起來,「你還是痛苦些比較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