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行事无愧于心……即可。
剑帅自认无愧于心,另一边的人却不干了——
黄衣青年恨铁不成钢:“傻蛋!”
压着嗓音,吩咐什么人似的:“等金子确定上交,就掉包回来吧,随便塞几块转头充个份量。”
“坑人?我不把金子收回,转头不就给老蠹虫吞了?也好送姓蔺的一个把柄。”
“温温吞吞的,就这么个酒囊饭袋,多久了还没搞定!”
柳穿鱼毫无所觉,不知自己错失一笔横财;
跟着蔺不知走近县衙门……
早有察觉,守门的衙役有一个匆匆忙忙,跑进门不知干什么去了。
另一人面色紧张,看向他。
剑帅有些纳闷,又有些得意:
莫不是他如今的威仪更重了一些?哪怕衙役没认出他是什么人,也油然心生敬畏!
书生作了个奇怪的、手掌往下按压的手势,声音清淡,是开门见山的:“我欲见你家大人。”
衙役的腰要弯不弯,结结巴巴回:“丁三已经通秉大人去了,请您……”
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内传来。
未见其人,但闻其声:“今儿个吹的什么风,竟一大早就吹来……”
话才说一半,长相面善、身材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瞅到站在蔺不知身旁的剑帅,上下一打量,遂转回视线,朝书生作揖:“稀客啊,阆风台先生!”
柳穿鱼疑惑地看向书生;
跟书生目光简短相接;
蔺不知不紧不慢,动作十足优雅地,回中年男人一个礼:“这位是蔺某友人,有事要面见县官大人。”
县令哈哈一笑,提袖半遮脸:“什么县官大人,先生切莫取笑,羞煞我也!”
柳穿鱼:“……”
磨磨叽叽的,这些个读书人。
书生像察觉到剑帅的心情,没继续寒暄,让开半身,将剑客引荐给县官后,袖手待在旁边,没越庖代俎。
二人这会儿已被县官请入堂后花厅。
并无第四人在场。
柳穿鱼就直截了当的,将皮子一掀:“捡到金子,上交。”
县官眼睛微瞠,脸部的肌肉瞬息绷紧,少刻,他笑了:“丢失这么一笔巨额钱财,失主想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心焦如焚……得亏少侠高义!”
柳穿鱼不耐烦听这家伙絮絮叨叨。
面对五百两黄金,县官表现得很镇定了,一副为民担忧的好官姿态;
但其勉力克制后仍隐隐急促的呼吸、周身浮动的气息、以至于骤然加快鼓噪的心跳,瞒不过半步宗师的有意感知。
倒是正常人的反应……可有着书生的对比,剑帅对这一位当官的印象就难免不是太好。
很快,县官责人取来带锁的木箱,五百两黄金连着皮子一起安放其中锁好。
提笔写凭证,还让蔺不知落印、作见证人。
走完一整套程序,剑帅对中年男人有稍许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