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没说出来。
不敢。
虽然不想承认,但温白然心里还是有点怵他的。
可能是他在公司里的形象太冷,冰冻三尺,迁延到现在。
宋叙:“谁说我在陪她。”
“乔伊啊。”温白然眨眨眼,“她说你陪着调研团四处跑,不是吗?那你这几天都在干嘛?”
宋叙像是有点累了,身子放松往后靠,腰枕在她胯上,
懒懒的,“调研团不止她一个人。”
“白天是没错,晚上呢?”温白然扭着脸问他,“她没到
你这儿来?”
这种五星级酒店的床单每天都换,她今天来的时候没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你呢,你也没上她那儿去么?”
女人是嫉妒的化身。
温白然却不。
她太好奇了,好奇得不像一个刚刚跟他缠绵过的女人。
宋叙脸色沉下来,似是不悦。“我跟她是同学。”
她不信,“她说你们在国外每天都打得火热,有这样的同学?”
“不也有你这样的下属?”宋叙斜眼,菲薄的眼皮比刀锋利。
这一眼陡然让她醒过来。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自以为是。
被谁看着就以为自己对谁是特别的。
在宋叙眼里,其实她和钟毓也没有不同。
都是同他在床上亲密床下疏离的关系。
想明白这点,温白然神情渐渐变得冷了,同有外人在时一样。
沉静是她的外衣,穿上它,才能遮住自己的疤痕。
她不说话了。彻底趴下来,侧脸贴着枕头。
没有呼吸。
像一具尸体。
宋叙深深看她,下一秒欺上床来,浓暗的长眸逼退了她周围所有的光。
温白然一怔。
他们距离很近,鼻息间,他沐浴后的味道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散发出的荷尔蒙浓烈到足以使她晕厥。
他幽暗的眼光在她脸上梭巡,像猎人打量已经到手的猎物,思索着该从哪里开始生剐她的皮肤,密不透风的压迫里带着一丝她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松弛。
温白然忍不住全身寒毛倒立。
头皮密密麻麻地扯着,每一根发丝都沾满了惊惧。
“吃醋了?”
他突然问。
温白然睁大眼睛,呼吸停了两秒,“我为什么要吃醋?”
宋叙淡淡地:“你说呢。”
是因为她问得太多了?
她矢口否认:“你说过你没有逼我,我也是。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说好了不见光。我只是想提醒你。”
“如果你身边有了别人,我们就立刻结束。”
“我不想伤害谁,也不想被谁伤害。”温白然顿住,胸口像憋了一股气:“我伤够了。”
沉默的时间像沙子一样流过皮肤。有些细,有些粗。有些冷,有些热。
宋叙和她面对着面,两人中间的空白不到五公分。
余光里,连月色也不敢闯进他们之间。
听说鹰的强视在夜里也独绝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