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在工位上趴着睡了会儿,宋宜禾叹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
如果不是听贺寻说过,她都要以为贺境时是第二个贺帆了,撩人的招数手到擒来。像他这样的,追求者一定多如过江之鲫。
可倘若当初结婚对象不是她——
宋宜禾垂下眼,指尖很轻地拨了下工牌上的吊环,克制着思绪不再蔓延。
却依旧无法控制地想到:
那是不是今天这些,他也会做给别人。
对于这莫名其妙浮现出的郁塞,宋宜禾不想再深究,晃晃脑袋,压了下去。
她刚坐直起来,安静了一早上的黎思甜便凑了过来:“你不舒、我靠你被打啦?”
“……”
今天国际部有两个例会。
这会儿办公室里只剩她们两个实习生,还有几个正在审稿的编辑。
听到动静,纷纷回头朝这边看过来,瞧见她额头的创可贴,也露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又没得罪人,怎么会被打。”宋宜禾说,“昨晚停电,我不小心磕伤了。”
“哦哦。”黎思甜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舒服呢。”
宋宜禾笑
()着摇了摇头。
倒也没有不舒服,顶多是有些困。昨晚她强装着镇定回到房间躺下后,本以为能很快睡着,但不知怎么,翻来覆去到三四点。
今早又为了避开遇见贺境时让自己尴尬的场面,她提前半个小时出了门。
这会儿清醒了些,她准备接着看资料。
刚打开链接,黎思甜忽然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模样,朝她滑过来:“昨天楼下是你吗?”
宋宜禾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昨天出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你跟一个男的站在一块儿。”黎思甜说,“贺帆,你认识吗?”
听她突然说名字,宋宜禾指尖微蜷,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你不会跟他关系挺好的吧。”
“……”
宋宜禾不太清楚黎思甜的用意,没有立马回答。但这反应落在对方眼中,就成了默认。
黎思甜叹气:“我是不太喜欢他的。”
宋宜禾:“为什么?”
黎思甜单手托腮:“我认识他蛮久了,反正就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人。后来又发生了点儿别的事情,我就更讨厌他了。”
闻言,宋宜禾点了点头。
见她一直没有表露立场,黎思甜回忆起昨天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开始怀疑:“你该不会是贺帆的新女朋友吧?”
“……”宋宜禾被吓得连连摆手,“我跟他不熟的,而且我都结婚了。”
“你结婚?”黎思甜这下更怀疑了,眼神连连扫过她的脸,“你怎么会这么早结婚啊。”
宋宜禾失笑,没有接话。
只是她看黎思甜似乎跟贺帆很熟悉,想到听说的那些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的小道消息,她撑着桌沿缓缓朝对方靠过去。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宋宜禾犹豫,“我听说他好像……家暴?”
“家暴应该不至于的。”黎思甜摇头,“但是的确很浪,女朋友都是按天换的。而且他又没结婚,哪儿来的家暴。”
听她这么一辟谣,宋宜禾心头始终悬挂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顺口回了一句:“但恋爱期间使用暴力不等同于家暴。”
“也是。”黎思甜说,“你怎么问这个?”
宋宜禾不好说自己差点跟对方结婚,只能随便扯了个谎:“我好奇嘛。”
“反正你跟他不熟,下次遇到的话,能躲远些就躲远些吧。”
“为什么这么说?”
“就……”黎思甜琢磨了下,“哎呀有些东西也不太好解释,你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宋宜禾笑笑:“记住了。”
黎思甜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想起什么,扭头欣赏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对家暴这个词的定义,倒是还蛮高深的嘛。”
结束话题,黎思甜回到工位。
宋宜禾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笑意微凝,握着鼠标的手慢慢收紧,骨节泛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