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媒体中心的新闻发布厅数量很多,但面积最大的这个主新闻发布厅,也就是立春厅,能容纳400人,规格是最高的。
发布厅右侧有同声传译的隔间,方便世界多语种的交流。
丛澜三人来这里的时候,屋内已经坐满了人。
慕清晖有点打怵,拉了桑莹的袖子。
桑莹回头:“嗯?”
慕清晖轻声道:“人好多啊!”
桑莹看了看:“是啊,好多啊!”
丛澜已经淡定自若地坐在了前台中间的位置上,在那里调整鹅颈话筒的高度。
工作人员来引导桑莹慕清晖坐下,又给她们佩戴了翻译器。
丛澜拒绝了:“不用,我大概都听得懂。”
工作人员一愣,笑了笑,点点头离开。
“想要问丛澜。恭喜你拿到了冬奥三连冠,你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五金的花滑运动员,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吗?冬奥会是你止步的位置吗?”
一开始就不怎么友好的提问。
丛澜:“很开心,很满足,说实话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紧张,因为4A太难了,不确定能做到。也很想不留遗憾地参与这场奥运会。还好,我做到了。”
至于第二个问题,丛澜:“没去想退役,只顾着比赛了,这些以后再考虑。”
问题一个接一个,有温和的,有尖锐的。
还有人问:“你垄断了花滑的第一名,从去年的世锦赛到今年的冬奥会,你们垄断了女单前三,你认为这对于花样滑冰来说是健康的吗?它真的能让花样滑冰这项运动,持续发展下去吗?”
丛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她轻笑:“我不曾听闻我的第一名对花滑造成了什么伤害,相反,花滑的受众扩大,商业市场急剧增加,与之相关的冰场、比赛等都有增长,不全是我的功劳,但总能有我几分作用。如果GOAT连促进项目的发展都做不到,那我想不通为什么奥林匹克组织和国际滑联,会公认我是GOAT。”
丛澜的言辞并不犀利,却满满的寒意。
“这与你的话是相悖的,我自认逻辑无误,那就只能是你的看法过于片面且错误,该修正了。”
“关于我们三位的所谓垄断,从有第一场花样滑冰运动开始,欧美国家对四个项目的绝对优势,直到cop系统取代了六分制,才被打破。既然前面的几十年能延续,cop到现在还没二十年,担心得这么早吗?
只是女单的三个人得到了好成绩,就吓得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曾经这里站了两位美国女单的时候,你怎么不问?站了两个俄罗斯女单的时候,你怎么不问?
技术高发挥好,在公平之下得到的成绩,要为了国籍让出位置吗?
这是竞技体育,还是你在幼儿园等着老师分发食物?靠你父母教的学费?”
记者被怼得一脸郁卒。
媒体采访中,有时候,运动员的角色会被限制住,因为她们需要“回答”问题。
对于不友善的言论,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释,而是攻击。
可偏偏,这种方式不太适合在这样的场合里。
如果是混采,丛澜会直接怼他“是吗?你的认知可真是全错”。
要是能用小号在网上发言,就更简单了,一句“那咋了”,八成会让这人一年后想起此事都得骂两句。
确实啊,欧美国家的运动员才叫“垄断”,丛澜桑莹慕清晖这才哪儿到哪儿?
总不能她们太厉害了,所以就是错吧?
针对丛澜的那条,就更离谱了。
但解释起来就跟要给这人支教似的,丛澜回答完就翻了个白眼。
依然优美,因为大家都会溺爱她。
五金三连冠!她就是白眼翻到天上都是最美的!
场内散发了一阵笑意。
问题越来越多,慕清晖和桑莹也成为了被提问对象。
还好两人也有经验了,加上队内对此有过特训,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就把目光投向丛澜。
丛澜会如定海神针一般,接过话题替她俩发声。
场内越来越热,偌大的新闻厅到了最后,居然有人不断在流汗。
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什么热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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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压缩赛程,双人的比赛在18日和19日连续举行。
显得前面还间隔了一日的三个项目,非常奢侈。
而且双人的颁奖没办法单独安排,到时候会直接在比赛现场进行金牌的颁发流程,金墩墩回头给他们。
奥林匹克广场都不去了。
时间要挤出来给20日的gala,上午彩排,中午十二点就开始,晚上八点赶去鸟巢参加闭幕式。
丛澜锐评:“有一种火烧屁股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