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想起來什麼,吩咐平平:「你先去讓人把大紅繩子準備好。」
平平回道:「郡主,不必,到時候用根紅色綢緞一樣的,反□□上也要扎大紅花,掛紅緞,現成的料子,剪一段下來就行了。」
羨容覺得她說的有理,便不糾結這事了,又看向薛柯。
「明日就是大考了,你出不去,考不了,這又是何必?」
薛柯看著她,終於開口:「王家如此目無王法,朝廷不管?」
羨容笑了一下,一手擱在腿上,撐了下巴看著他道:「你剛來京城,還不懂,在京城,我們王家就是王法。你看我去同升客棧帶你走,大家都看見了,過去這麼幾天,有人來找你嗎?」
薛柯不說話了。
羨容道:「我倆的婚書都已經送去官府了,還有兩天就是婚禮,你與其在這兒抗拒絕食,還不如心平氣和接受。」
薛柯靜靜看她:「若我一輩子不接受呢?」
「不接受就不接受呀,反正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你就是王家人了。」羨容不在意道。
薛柯移開目光,不再發言,也不再看她。
羨容不依,拿了挽在手上的鞭子,強行將他下巴抬起來對向自己,與他目光對視道:「不要心存幻想,我要是你,就乖乖認命。」
薛柯抿唇回看著她,沒有說話。
羨容緩緩收了鞭子,站起身朝丫鬟吩咐:「好好看著,待會兒照我的早點給他送一份來,吃不吃就隨他,餓不死的。」
「是。」
羨容帶著幾名丫鬟揚長而去。
廂房侍候的丫鬟看看薛柯,嘆息道:「自找苦吃。」說完就帶上門出去了。
薛柯靜靜坐在房中,毫無反應。
沒一會兒,便有丫鬟提食盒過來給薛柯送飯。
門外護衛看她一眼,問:「小翠呢?」
那丫鬟回道:「小翠肚子疼,我替她一會兒,我是後院的小碧。」
護衛並不完全認識侯府的丫鬟,也無所謂,沒再多問就放丫鬟進去了。
一個腦子缺根弦的窮書生,一個小丫鬟,並不是什麼需要警惕的人,反正侯府守備森嚴,這薛柯是插翅也難飛。
丫鬟進去了,順手帶上門,提著食盒走到薛柯身旁,將食盒放到空無一物的書案上,沉默著替他揭開食盒的蓋子。
一切都那麼平常,寂靜無聲,她似乎比之前的丫鬟更老練,更冷漠,按慣例做著這些。
她一手拿蓋子要去放下,一手卻已拿出一隻匕來,往薛柯頸間刺去。
那匕細而窄,之前沉穩細緻的丫鬟此時度極快,行動間甚至帶著一股涼風,匕刀尖正對著薛柯頸側,沒有絲毫偏差,讓他斃命只是瞬間的事。